女子在陰風靠近時先一步從發間拔下了一支發簪,正欲撒手,卻被鬼頭的戾嘯聲震的臉色蒼白,滾滾聲浪將漫天的白云一掃而空,一個愣神,人便被鬼頭的巨口吞沒進去。
在此之前,焦虺已經站在了王離身前,并且操控飛舟退到了五丈外,他看了一眼鬼頭,目露異色的轉身,恭聲道:“主人,那人的魔音避開了這邊。”
“我知道。”
王離點了點頭,他覺得有點意思,從幻童那里得知御使這鬼頭的青年是個以身飼鬼的狠角色,被吞進鬼頭的姜茗也說此人是個魔頭,但他仔細查看過,發現這鬼頭應該只是一件法寶的器靈,體內監兵神君和狍鸮幡也確認了這一點。
另外從鬼頭中傳出的那聲悲憤驚天的呼喊,基本可以確定雙方是有一番恩怨糾葛的,而且剛才青年御使鬼頭用魔音攻擊的時候也控制了范圍。
可以肯定他是不想引來王離出手,但在與敵斗法時能做到這一步卻是很不容易的。
這青年修為不過凝丹,云梵宗卻出動了十五名同等修為的修士結陣圍殺,不可謂不看重,想到這里,他開口問道:“前輩可曾聽說過這云梵宗?”
“沒聽說過,不過這群女人使用的法術倒是認識。”
狍鸮幡從他體內遁出說道。
“天陽烈火?”
王離神色一動,摸出了鐘師兄給他的玉簡,在一副地圖中找到了一個鳳焱閣的宗派,只是關于此派鐘師兄的注釋有些怪異,說鳳焱閣的宗門所在曾經是一只畢方神鳥的棲息地,除了指出鳳焱閣都是女修,并且專修天陽烈火之外,剩下全是標注鳳焱閣的各種靈果的名字和所在位置。
后面還有另外一篇注釋。
說是在派禁地深處供奉有一朵先天火源,孕育了許多火中精靈不說,其旁還生長有一顆火云棗樹,這棗樹一百年開花,一百年結果,再過一百年成熟,每次只結九顆火棗,結丹修士若是能吃一顆便能精純法力,省去十年苦修,若是將火云棗用來釀酒更是妙不可言。
王離看到這里,臉上不禁露出古怪之色,靈識退出玉簡,看著狍鸮幡問道:“前輩可曾吃過火云棗?”
狍鸮幡聞言,神情頓時一振,隨后又馬上轉為憋悶,回道:“吃過,但我只吃過一顆,剩下的都被鐘士季獨吞了!當初明明是我陪他一起下火海的,沒有我對付那鳳焱閣的群火魅,那混小子豈能摘到火云棗,竟然舍不得多給我一顆!而且我還幫他把鳳焱閣的其他靈果統統摘了個遍,事后這小子竟然也只分了我兩成不到的數量,后面又把我那兩成靈果騙回去釀酒,然而最后竟然只還給了我十壇流霞醉,整個元都宮就屬他最摳門、最黑心......”
王離跟著又問:“不知前輩和鐘師兄一共偷...嗯,摘了幾顆?”
“三顆!”
正在碎碎念的狍鸮幡憤然說道:“那小子之所以能夠一年煉出陽神嬰兒就是靠這火云棗!”
王離心中啞然,鐘師兄總共就得了三顆火棗,換做是他也只舍得分出去一顆。
正想到此處時,遠處鬼頭突然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原本黑煙繚繞的鬼頭瞬間變得千瘡百孔,之后又是一聲清鳴,鬼頭爆開個豁口,一只巨大的獨腳藍羽飛鳥鉆了出來,雙翅震動,卷起層層火焰包裹自身,姜茗趴在火鳥身上急促到喘息,披頭散發,神情頗為狼狽。
王離看著獨腳火鳥,雙目晶光一閃,驚訝道:“這是什么法寶,器靈看著似乎有些像神鳥畢方。”
狍鸮聞言失笑,道:“哪里是什么法寶,你小子看走眼了,那是一只妖禽元身的一根翎羽幻化而成的化身,不過看其形貌,應該是繼承了畢方一絲血脈的某種禽鳥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