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五天時間。
元都宮。
煙霞飛云,萬節修簧竹,千株松柏間,但見其中露出一座宮殿,斗拱飛檐,古樸莊嚴,大殿內,張莫閑默坐在云床,雙目開闔,閃動精芒。
這時一道靈光自殿外飛入。
張莫閑將靈光接在手里,起身下了云床,正要出門,突然又飛來一道靈光,他面露笑意,來到元都宮正殿,見一道人坐于大殿中央巨鼎前蒲團,黑發長須,手執一卷道書,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若是王離在此,定然認得這道人,此人就是此前在西北柱州指點過他的吳敬吳師叔。
張莫閑上前道:“我正要去尋紫云師兄,不想他告訴我吳師兄此時在元都宮做客,讓我直接來尋你,可前幾日青華不是說師兄你在廣寒宮賞月么?”
吳敬剛剛起身,聽到這話,臉色一紅,道:“咳咳...早兩日我就回來了,紫云他又在琢磨一些小玩意兒走不開,所以搬運金鰲的事便由我跟師弟來做,幽浮宮和玉景宮那邊應該已經往邙澤那邊去了。”
張莫閑哈哈大笑,道:“王離還不知道你回了山門,等見到你這位師叔,他肯定很高興。”
吳敬微微點頭,道:“師兄收的好弟子,王離做事比我那兩個子侄穩重多了,此次取了那金鰲,幽浮宮和玉景宮那邊對他是無不夸贊,說他識大體,懂進退,作為長輩,在小離天對后輩非常照顧。”
張莫閑哂笑一聲,道:“這是自然,虧了我那弟子的大方,否則他們焉能入主一座洞天福地,你不知道,鐘士季聽說要跟其他兩脈共同執掌金鰲,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吳敬卻是搖頭,一臉笑意道:“好像也不是如此,那小子這兩天連連感嘆說玉景宮終于放過他了,閑余時間還釀制了不少好酒呢。”
兩人說著出了元都宮,駕云下山,很快來到一片一眼看不到邊的大澤上,遠遠有幾個道人迎了過來,眾人皆是一臉笑意,互相稽首為禮后,有兩人站到最前面,同時伸手對著下面大澤一指,水面立刻裂開了一個不知多寬的大口子,張莫閑和吳敬并肩走了下去。
小離天,濁淵萬丈水底下。
王離和司徒岳帶著自家徒弟跟玉景宮一行人,頓足站在籠罩金鰲的禁制外,司徒岳和玉景宮依然,手上各執了一面法牌,眾人神情嚴肅的目視前方,面前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道足以吞噬整只金鰲的巨大豁口。
看著這道豁口,王離腦海閃過了那只名為北冥的鯤鵬撕裂天穹那一幕,正想著,他就看到自己老師從面前裂開的巨口走了出來,目光一轉,發現吳敬師叔也在一旁,連忙上前一拜:“弟子拜見老師,拜見師叔。”
司徒岳和眾人也一起上前拜見。
張莫閑打量了兩眼王離,目露異色,道:“將金鰲的逆鱗給我,你們且先站到我身后來。”
王離遞上逆鱗,隨眾人移步走了過去。
張莫閑手握鱗片,抬手一引,金鰲頓時昂首活了過來,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徑直往豁口中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