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猶豫了兩秒,破天荒地甩開了舒然的手。
“隊長,我沒事。”
他發誓再也不會做一個受保護的弟弟。如果連一個慘烈的現場都無法承受,以后還怎么跟舒姐姐肩并肩在一起?
哪怕他天生是個靈藥,也一定有辦法可以強大起來,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那個保護舒姐姐的人。
白墨昂著頭,像是奔赴刑場一樣大義凜然地走了進去,暗自里牙都快咬碎了。
可沒過一會兒白墨就后悔了。
不光是他,所有的隊員都被震撼了。
終于知道技術科的小姐姐為什么吐成那樣了。
原以為現場會比較慘烈,血肉模糊或者內臟亂流的那種,但現場卻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現場很干凈,地上靜悄悄地躺著一個人的尸體,很完整沒有任何血跡。
尸體甚至可以看得清死者的面容,沒有任何腐蝕性的毀壞。
剛才展毅在電話里顯然沒有領悟到“熔化”的含義,以為是什么對身體的腐蝕方法。
現場顯然不是這樣。
準確來講,死者的尸體像是被半液化了,軟趴趴的一大攤流淌在地上,雖然看得清長相,但卻是平面的,五官隨著身體的流動被無限拉長。
之所以說是半液化,是因為尸體并沒有化成水狀,而是像一種肉色的粘稠粥狀。
這個人所有的皮、血、骨、肉從里到外全部熔化這種粘稠液體,就像流淌下來蠟燭一樣。。
在地面平攤開來,比死者原本大的多的人形,成為一個有厚度的平面。
黏液并未凝固,如果現在把他裝在一個立方體里面,他將是一個方形的人。
一點也不血腥,而是一種令人惡心的詭異。
一個熔化了的人,可以方可以圓,沒有組織,沒有血肉,五官和四肢只是依稀保持著痕跡。
面對這詭異的畫面,方同第一個受不了了,“嘔”的一聲跑了出去,大海和瘋子僅僅晚了幾秒鐘。
最后連一下沉穩的舒然也跑了出去,沒想到白墨竟然抗住了,咬著牙跟過去輕輕拍著舒然的后背,給她遞過去一張紙巾。
這通翻江倒海的惡心吐得舒然腳底打飄,不得不扶著白墨才站直了身體,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白墨。
舒然直起身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
“我們到局里查查監控。小白,你把門口值班的人叫過來問話。”
一隊幾乎全體敗下陣來,只好把現場還給技術科。
這個時間點指望不上目擊者,但好在調查局的大門口遍布監控,應該不難還原兇案現場的畫面。
監控還在調取,調查局大門口值班的探員先提供了情況。
“當時我剛換班,遠遠地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好像沒穿衣服一樣,我就走到值班室外面看看。”
舒然打斷問:“只有一個人嗎?”
“大半夜路上沒有其他人,只有他一個人,我以為是個神經病,就沖他喊了一句。”
“他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沒有,他好像沒聽見似的還是往前走,只是走的很慢。”
“后來呢?”
“后來……他的手先掉了下來,不……就像是蠟燭一樣滴了下來。”
值班探員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應該也被嚇得不輕。
“然后他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