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清在電影放到一半時就睡在了周虞懷里,周虞安靜地看到leon變成一棵快樂的盆栽,然后關掉電視,將吳清清抱到床上,索性還在下鋪,給她蓋好被子。
然后,他爬到上鋪,也睡了。
……
……
10月19日,
任務的第六天。
秋雨還在下,似乎不下足三天,便不足以將這座城市剛經歷的血腥洗凈。
雖然,在昨天的清晨,經過一夜之后,這座城市似乎就已完成了一次倒帶,該抹除的全部抹除,該恢復的也都恢復,太陽照常升起,生活還是生活。
周虞是想睡就睡,他睡著時是在修行,吳清清則一向愛睡,兩人直到將近中午才起床,洗漱完畢,一起出去,就近吃了午飯。
午飯后,周虞便讓吳清清回去。
“今天,明天,都別出門了。”
“你又要去哪?”吳清清臉色頓變,緊張問道。
“一點點小事,不要怕。”
“我,我沒怕啊。”
“好了,乖。回去。”
吳清清撇著嘴,眼淚便流了下來:“你認識我二十年了,老娘什么時候乖過?”
“我覺得還挺乖的。”周虞摸摸她的頭,“去吧。”
在旅館樓下,他揮一揮手,向街頭走去,直到街口的路燈處,回頭看到吳清清仍站在旅館門口,他便不再回頭,徑直遠去。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上面是一個地址。
金橋市龍口社區湖濱嘉墅二十四號樓。
這是一片聯排別墅中的一戶。
周虞禮貌地按響門鈴。
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衣著體面,神情卻沉凝中帶著憂慮的陶閔先生來開門。
看見周虞時他詫然一瞬,旋即驚喜問道:“是你!翠花在哪?我問過了,說翠花被你帶走了!”
周虞說道:“趙阿姨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她在哪?帶我去找她!”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周虞不容置疑說道,“你說你問過了,知道趙阿姨被我帶走了,那么,你問的是誰?
是十五年前把你從家鄉帶走的人嗎?”
“你說徐秘書?”
“誰是徐秘書?是誰的秘書?”
周虞緊緊追問道。
陶閔驚覺自己失言,連忙擺手:“你不知道,說明你不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問,問了對你我都沒好處。
你不知道組織條例嗎?”
“我知道條例中的有限幾條……”周虞想起穿道袍戴墨鏡的某個男人,默然須臾,繼續說道,“其實就算知道我也不是很在乎什么條例,所謂組織我同樣也不在乎。
我這么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告訴我,徐秘書是誰?你當年在九嶷山,進去的是怎樣一座門?帶出來的是怎樣一柄鑰匙?”
“我告訴你徐秘書是誰。”
聲音在周虞身后響起。
周虞的雙手半攥幾乎成拳,又松弛下來,惆悵說道:“怎么總是你?陰魂不散。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甚至要懷疑組織上安排我們搞對象。”
“你的自知之明很理智。”
周虞轉過身,認真說道:“趙暖暖,我說不可能的意思是,你就算對我有想法,我也不可能同你搞對象,因為我不喜歡你。
你,
太矮了。”
趙涼涼并不動怒,
她今天穿一襲黑色連衣裙,裙袂上綴著零星的碎花,碎花里點綴著顆顆晶珠,像天上星,亮晶晶。
“我也可以很高。”
“有多高?天幕那樣高?”周虞問道。
“還可以更高點。”
周虞錯開話題:“說正經事,徐秘書是誰?”
“你見過,就是我的另一位助理。”
“???”
周虞終于色變。
趙涼涼有兩個助理,四名保鏢,其中助理小許和保鏢錢哥,都被冥國余孽登錄,已經在趙阿姨的店中被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