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另一個城市,又一個女孩在自家陽臺跳了下去。
和先前那個女孩不同的是,她留下了一份遺書:“請在我的葬禮上播放這首歌。”
從醫院回到家后,她的媽媽拿起了那支壓在紙上的MP3,一段空幽的音樂緩緩響了起來。
嘭~
同樣的聲音再次在樓下響起,樓上的居民伸出頭一看,那個女孩的媽媽也跳了下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你飄落的發
夜深你閉上了眼
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
屬于我屬于你
嫁衣是紅色
毒藥是白色
但愿你撫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不是不是我的錯
但愿你撫摩的女人正在腐爛……”
一段詭異的音樂從房間里傳了出來,緊閉雙眼的白燁蹙眉抿嘴。
音樂漸漸結束,他腦海里的余音仍在吟繞。
忽然,白燁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大口呼吸的樣子仿佛剛剛從水中爬上了岸。
壓抑還是壓抑,深呼吸并沒有改變他心中的壓抑,他跌跌撞撞的跑向陽臺,繼續對著窗外呼吸。
漸漸的,呼吸慢了下來。
緊盯著室外的白燁,視線開始往下偏移。
是不是再向前一步就解脫了,腦海里的那些唏唏簌簌的聲音他早已經受夠。
白燁是一位歌手,老天爺親賜的一把好嗓子,讓他很早就已經有了不小的成績。
他是個富二代,原本家里就不缺錢,出來唱歌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興趣愛好。
可沒想到,這條路并沒有帶給他快樂,反而讓他陷入了強烈的不安中。
白燁很在乎歌迷對他的評價,一個人一個建議,一百個人就是百個建議,慢慢的越來越離譜的建議讓白燁都不敢開口唱歌了。
這一點范俊西就做的不錯,他從來不去管別人的評價,也沒在作曲網上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即要賺錢,也要保護好自己的**,這樣才能自由自在的過日子。
到了現在,白燁謝絕了一切對外活動,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世界。
前輩們的不斷安慰會讓他暫時忘記,可獨自一人時,他又開始翻看那些評價。
心理醫生給他的診斷上寫著——過于完美主義者。
叮~~
房間里傳來一串手機鈴音,正望著樓下的白燁一個激靈。
回過神來的他,雙手攏了攏一頭亂發。
走回屋拿起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倪峰的名字。
“小燁,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倪峰和白燁同屬一家公司,兩人關系一直不錯,自從白燁出現公眾恐懼癥后,倪峰時不時就會和他打電話聊上一會。
“哥,我沒事,”白燁淡淡笑道:“剛才一直在聽歌。”
一想到那歌,他的目光又暗了下去。
“聽歌?正好我這也有一首歌要給你聽聽,”倪峰說道:“你沒事就聽聽音樂放松放松,那個什么恐懼癥,千萬不用當回事,我們曾經也或多或少有過,別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