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械斗事件還沒有定論,充其量也只是個引子。你三叔是因為別的事情,被人告發了,根據不太可靠的傳言,四平內部出了條子的臥底。”
“臥底?”蔡致良沒想到這種無間道,發生在自己三叔身上,看來社團被盯上已經很久了,“O記那邊都掌握了哪些方面的證據?”
“我不清楚,不過無非就是械斗、走私、白面之類的事情。對了,這次O記的態度很是強硬,你還不知道吧,向家老大也被帶走了。”最后一句,鄧英杰說的很小聲,仿佛還擔心被人聽見一般,顯然有些震驚。
蔡致良也一樣,忙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半個小時前。你別私下里搞事情,小心把自己陷進去,還是先找個律師探明情況,再做打算。”鄧英杰最后提醒了一句。
“再有十年,就要回歸了,英國佬這幾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管撈錢,怎么突然轉性了?”蔡致良有些疑惑。
鄧英杰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前一段時間,那幫太平紳士向港府施壓了,也不知道跟這有沒有關系。”
蔡致良放下電話,壓著心中的震驚,隨后撥通了爺爺蔡勛家的電話,問問蔡勛回來沒有。這種事情,已經超出蔡致良的能力范圍。
接電話的是賀寶珍,蔡致良道:“奶奶,我是阿良,爺爺在家嗎?”
“已經回來了,小慧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們一起過來吧。”賀寶珍顯然什么都清楚。
“小慧在我這里,等下我們一起過去。”
隨后,蔡致良和蔡美慧前往半山的別墅,而高威告辭離去。
臨行前,蔡致良還是囑咐道:“阿威,你也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別四處亂跑,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高威道:“放心吧,我十歲起便在道上混,已經十多年了,只要我想藏起來,沒人找的到。”
大家都得到了消息,蔡致良和蔡美慧趕到家時,賀寶珍正坐在客廳喝茶,卻沒看到蔡勛。
蔡致良打過招呼,問道:“爺爺呢?”
賀寶珍道:“在書房,你四叔公、大伯他們都在里面。”
蔡致良沒有去書房,而是坐在賀寶珍旁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潤了口嗓子,問道:“奶奶,三叔這次會坐牢嗎?”
賀寶珍卻是嘆了一口氣,道:“你爺爺找了陸翔大律師,估計比較棘手。”
蔡勛一大早出去,必然是疏通關系,結果最后卻是找來了一個大律師商議案情。這種社團的事情一旦翻到明面上,不在監獄中待一段時間,肯定是出不來的。
蔡美慧問道:“三叔被檢控了哪些罪名?”
賀寶珍道:“罪名倒是不少,主要是涉及謀殺、組織黑社會罪和販毒,其他倒沒什么。”
“謀殺?”蔡致良想過很多罪名,唯獨沒有想到謀殺這一項。黑社會致人傷殘的很多,卻不會害人性命,因為性質完全不一樣,沒人會給自己找麻煩。況且,蔡明和已經開始轉型社團的生意,必然是謹慎的。
賀寶珍似乎對蔡明和有看法,道:“還是元旦前后,有一個英國佬死在了卡拉OK門口,你知道這件事吧?”
蔡致良點點頭,道:“聽說過,醉酒之后被一輛汽車撞死了,這跟三叔有什么關系?”
賀寶珍道:“這件事發生后不久,有人給了那個司機一筆錢,這筆錢據說是你三叔給的。”
蔡美慧道:“證據呢?”
賀寶珍道:“O記手里有一段錄音,我們也不清楚錄音的內容。”
“哪個給錢的中間人和哪個司機呢?”蔡致良有些奇怪。
賀寶珍道:“中間人已經消失了,阿和說是卷了公司一筆錢跑了。而那個司機是癌癥晚期,年前就去世了。”
或許在蔡致良看來,這就像是一個局,但是問題的管件是那段錄音,到底是什么內容。
還有就是,賀寶珍所講的,似乎和鄧英杰所了解的不太一樣,搞得蔡致良有些頭大。
很快,書房門開了,陸翔告辭,蔡勛將其送至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