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致良與劉鸞雄大張旗鼓會面的同時,在怡和的一間辦公室內,怡和主席西門?凱瑟克、怡和常務董事包偉士、怡富常務董事史密斯也在商議。
“他們已經碰面了吧?”
“是的。”包偉士道,“誰能想到這么一家新成立沒多久的公司,給我們帶來這么多麻煩。”
“我見過他,沒瞧出他的野心,只是以為他在炒作。”西門?凱瑟克嘆道,“沒想到他會跟劉鸞雄有聯系,從去年狙擊能源公司的時候就開始了,這就令人不能小覷。”
包偉士道:“我已經像匯豐銀行和摩根士丹利申請資金15億港元,可以將怡和的股權提升至30%。我調查過,除非金河完全不計后果地將自己全部的資產都壓上去,再與劉鸞雄聯手,甚至全面收購要約,否則沒有勝算。”
聽著兩人的對話,史密斯提醒了一句,道:“他們是正常人嗎?”
想起劉鸞雄年初與嘉道理家族爭奪香港大酒店,蔡致良在股指最高峰做空美股,西門?凱瑟克與包偉士也是一陣默然。
真要等到雙方斗出火氣,啟動全面收購的時候,即便是財大氣粗的怡和集團,目前也是吃不消的。
而與劉鸞雄結束會面的蔡致良,已經回到公司,跟鄭一鳴說了下中午會面的內容。
“為什么要我們擔保?”鄭一鳴聽完后,有些疑惑,曾幾何時,蔡致良還叮囑要離劉鸞雄遠一點。
“我也不清楚,很快就會有人聯系你,跟銀行那邊在擔保之前做好調查,用那兩棟大廈做抵押。”
以劉鸞雄目前的能量,不會找不到一個愿意為他擔保的人。
蔡致良隨即問道:“我們目前能夠調動多少資金?”
“目前出去收購明潮大廈,天門置業和兆隆銀行的資金,目前賬上只剩下大概不到15億的資金,等下個月恒隆銀行完成注冊手續后,還需要注入5億的流動資金。加上蔡氏影業和明秀報社那邊,再從銀行借貸,最多能夠籌集25億的資金。”鄭一鳴這些天便是在統計賬目,并聯系銀行和各大金融公司,很快便報出了大概,但是最后不得不提醒道:“這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有其他意外事件,公司的資金鏈將面臨斷裂的風險。”
劉鸞雄那邊能籌集30億已經是極限了,要不然也不會接受銀行的苛刻條件。
錢到用時方恨少。蔡致良畢竟還是底蘊不足,所能籌集的資金還不如四處負債的劉鸞雄,兩者相加55億的資金,正如劉鸞雄分析的那樣,是最理想的狀態。一旦怡和咬死了不松口,蔡致良就有可能面臨200億置地公司的全面收購,最終白忙活一場,甚至有可能賠付一筆不菲的違約金。
蔡致良想到留在北美股市的大概20億港幣,如果當初一開始就不斷從市場上入手置地公司的股票,現在應該相對容易一些吧。即便是現在這種局面,20億的資金,也會極大地震懾怡和集團,畢竟這是資金,不是固定資產。
投資美國股市與入手置地的股票,究竟哪一個更符合自己的利益,蔡致良也說不清楚。
“如果與大劉生合作的話,還是要謹慎,以他的掌控欲,我們很可能為他人做嫁衣裳。”鄭一鳴提醒了一句。
蔡致良問道:“如果你站在大劉生的位置,收購兩處物業,以房地產的趨勢,有收益,沒有風險,與收購置地集團,冒大風險,有大收益,會選擇哪一個?”
“選擇后者。”鄭一鳴思索片刻,道:“如果一年前,大劉生銳氣十足,或許會選擇后者,但是現在功成名就之后,大概率會傾向于后者了。收購大酒店的后期,大劉生未嘗沒有機會,但是他放棄了。”
蔡致良道:“是啊,能聯合起來就不錯了。”
“那萬一他跟凱瑟克聯絡怎么辦,畢竟股災前就有交情……”鄭一鳴突然又擔心起來。
“那樣對他沒有好處,只有雙方聯合,才能至少割下一塊肉來。”蔡致良笑道,“你也調查調查,我們可以得到什么。”
鄭一鳴道:“我等下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