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用擔心,產能不足,從其他工廠采購就是。”蔡致良道:“現在的關鍵是市場的份額,以低廉的價格占領市場,你應該不陌生吧。”
制造業從歐美轉移到日本,而后是四小龍,將來是內地,都是一輪一輪的價格戰,傾銷與反傾銷,而后達到平衡,香港之前剛經歷過。
趙志遠低聲道:“只是如此一來,首當其沖將會是本地的同行。”
香港本就是制衣業大戶,全球份額如今也是僅次于意大利,畢竟不像歐美已經完成產業升級,都是中低端產業,一旦低價競爭市場,最先受沖擊最大的無疑是香港的制衣業。
“那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昔日,制造業從歐美流向日本,而后便是亞洲四小龍,都是因為低廉的成本。現如今,有了更低廉的成本,自然會向內地轉移。這是一種趨勢,更何況,我們又不是第一家這么做的。”
隨著特區來料加工的深入,已經開始出現這種苗頭。
“不過隨著產品搶占市場,反傾銷是必然的,就像前些年一樣,你也早做些準備。”說這話,其時還早得很,至少三五年內不會有什么問題。蔡致良也就是提個醒,省的以后自己忘了,整的手忙腳亂的。
“法律方面的風險,我會跟法務那邊商議的。十年前剛進入外貿行業的時候,便遇到過反傾銷,持續了一兩年的時間。也正是因為那段時間的傾銷與反傾銷,有了現在的配額制度。”趙志遠道,“還是那句話,最先受沖擊的肯定是同行,而羅氏國際在歐洲的份額最大。”
“如此甚好,想當初隆昌制衣被羅氏國際陰了一次,正好補回來。”蔡致良說的陳年往事,一直讓蔡勛憤憤不平。在蔡勛看來,要不是羅氏國際串通船運公司造成隆昌制衣違約,現在就輪不到羅氏國際風光了。
“經過二十年的發展,港城制衣業不可避免的如同當初歐美以及日本制衣業一般,成本不再低廉。而內地出現了更好的選擇,低廉的價格,這是任何一家商業公司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趙志遠點頭道:“不錯,我這次約見以前在意大利的客戶,他一聽我們的報價,便同意了這次合作。”
“這家公司每年的銷售額多少,能否繼續合作下去?”蔡致良道,“最好能夠找一家做成衣零售的大企業,由我們來做代工。”
趙志遠道:“前幾年的時候,大概每年有1億美元的銷售額,近些年倒是不太清楚,不過一直在走下坡路。”
1億美元銷售額,在港城已經算是大企業了,但是在意大利就有些不夠看了,不過已經足夠亨達貿易消化了。
“盡可能拿下更多的訂單。”蔡致良道:“要是能夠將大部分訂單交給我們來做,足以在歐洲站穩腳跟。”
趙志遠道:“恐怕很難,這家公司也有自己的制衣廠。”
“先有非常之人,而后行非常之事,只要做好準備,總會有機會的,畢竟我們的報價更低。”蔡致良道,“另外,也可以嘗試收購一家當地制衣廠作為中轉。”
趙志遠道:“近些年,意大利在制衣業重新奪回頭把交椅,卻也競爭加劇,破產的紡織廠比比皆是,收購一家還是不難的。”
“我要的是銷售額,不是單純的一家制衣廠。”蔡致良沒好氣地再次提醒道,“兩千萬的貿易額。”
人都是逼出來的。況且,他在內陸的第一筆投資便是紡織廠,如果沒有外貿的驅動,短時間內很難做大。
而只有第一步走穩了,后續的路才能更加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