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后,齊恒很快遞交了關于在北美投資的計劃,洋洋灑灑上萬言,詳細列明各大關鍵要素,費了蔡致良老半天的時間才看完,關鍵是在最后一句,需要1億美元的資金。
蔡致良冷笑一聲,隨即大手一揮砍掉了八成,同之前承諾給朱國信的一樣,只有2000萬美元的資金,并讓齊恒重新制定計劃,不要凈搞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還要1億美金,咋不上天呢。
“噔噔噔……”
“進來……坐。”聽到敲門聲,蔡致良喊了一聲,便看到了葛瑞德那個老外。
葛瑞德坐在蔡致良對面,道:“蔡先生,您找我?”
蔡致良之前已經同趙志遠提過,后來聽說葛瑞德在北美,但是時間上卻是錯過了,回來之后一直忙于他事,也沒有來得及詳談。
“就是關于東來貿易行未來三年的目標,制定一份計劃,趙志遠跟你說過了沒有?”
“說過一些。”葛瑞德點頭,道:“只是這段時間忙著年報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而且還有些事情需要跟您商量。東來貿易行業務龐雜,跟紡織業單個部門還是有差別的。我也聽說了您對紡織貿易的要求,每年的銷售額翻一倍,會不會太高了。”
“不會。”蔡致良道:“我在意大利的時候,就跟趙志遠說過,紡織貿易正是開拓市場的時候,就不能循規蹈矩。西德、法國、英國,還有西班牙,跟意大利的經濟規模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可能有些短,但是三年的時間,在這些國家達到意大利今年的規模,是可以辦到的。”
葛瑞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能說辦不到嗎,肯定是不行的。他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是蔡致良的信任,如果辦不到,那便是能力問題,就得給別人騰位置了。
紡織貿易業務,葛瑞德是沒必要擔心的,完全可以壓在趙志遠的肩膀上,對他沒有影響。他之所以反駁,是因為如果不能壓低蔡致良在紡織貿易的期望,那么必然也會抬高其他貿易業務方面的期望,依然會是同樣的結局,到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紡織部門的貿易,我聽趙志遠說今年做了2300萬美元,再加上東來貿易行原來的業務,3000萬美元應該是有的,明年5000萬,后年1億美元的銷售額,三年之后達到1.5億,利潤在3000萬美元以上,多多益善。”
“我會親自督辦此事。”葛瑞德答應下來,冷暖自知,而后道:“東來貿易行的業務,也不全然如此。比如汽車貿易,亦或者糧油食品,本港的市場就這般大,后繼增長乏力。”
“這是自然。”蔡致良也知道一些,道:“汽車貿易,還有其他類似的貿易,可在三年計劃中說明,保住現有市場份額,緩緩圖之即可。”
聽到蔡致良這般言語,葛瑞德略微松了一口氣,卻又聽蔡致良道:“糧油食品可不是這樣,不要只盯著本港狹小的市場,還需向外看。你前一段時間前往北美考察市場,不要只盯著紡織品,糧油貿易等等都是可以涉及的。”
葛瑞德早有準備,道:“您放心,我前些時日去北美,聯系了以前的朋友,正在商談一筆冰箱的訂單,大概能有50萬美元。雖然數量不大,但這是第一筆,至少四成的利潤。”
“這是好事啊。”這數量還不大,蔡致良笑道:“我去年與朋友在大陸設立了一家電器廠,生產空調,要是量大的話,直接建一條冰箱生產線,也不過二十萬美元,生產成本要低得多。你去過大陸嗎?”
“沒有。”葛瑞德搖搖頭,道:“自年前9月底,東來貿易行整合完成以來,諸事繁雜,紡織廠都交由趙志遠管理,卻是還未曾去過。”
“還是多看看,那邊有成本優勢,而東來貿易行有平臺優勢。”蔡致良道:“昔日制造業從歐美搬遷至日本,日本戰后迅速崛起,而再從日本搬遷至亞洲四小龍,有了如今的局面。也沒有什么原因,就是成本優勢的轉移而轉向成本更低的地方。過些天,我將四方電器廠的股份轉移到東來貿易行,你直接同薛成打交道吧。”
蔡致良曾經跟何森說過,當時還是亨達貿易公司,只是這貿易時有時無的,也沒有泛起任何浪花。
“好的。”葛瑞德點頭,道:“春節前,約個時間,我帶人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