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致良好笑地拍拍蔡美芝的頭,朝蘇越揮揮手,卻聽見蔡勛的叫聲。
“阿良,來……”
蔡致良暗嘆一聲,本就準備避開,卻還是被蔡勛叫住,或許本就不該來的。同蔡勛在一起的那些人,雖然只認識一兩個,有了前些天葛瑞德的事情做鋪墊,看來還是覺得自己好說話,要不然香港制衣業每年500多億的出口值,東來貿易行的這點出口額值得這般重視嗎?
“陳爺爺,黎叔,劉先生……”蔡致良走過去,先同自己認識的打聲招呼,剩下的只是點點頭。
“這是大發紡織廠的邱濤……”蔡致良巴不得打完招呼離開,蔡勛還為蔡致良詳細介紹起來。
“蔡先生年輕有為,做的好大的局面,早就想見上一面,卻一直未能如愿。”邱濤笑道:“東來貿易行是紡織協會的一員,陳會長也一直有請柬送到貴處,卻始終未能請到蔡先生,今日總算是如愿了。”
“我早就打算去拜訪陳會長,只是事有不協罷了。”蔡致良笑道:“聽說陳會長上個月又在福建投資了兩家紡織廠,不知道近期回來了沒有?”
既然想談,那就先從陳會長說起好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不是要提價嗎,那就從陳會長開始好了,哪里輪得到東來貿易行。
話已經說僵了,開口的反而是陳永航,道:“阿良,我今日就賣個老,看在兩家的交情上,還是提醒你一句。”
“您說。”
“你看如今大陸的形勢,很多原先北上投資的同行,已經陸續撤回香港了,就是擔心重蹈三十年前的覆轍。”陳永航說著如今的形勢,道:“東來貿易行的貨源和工廠都在大陸,到時候猶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還得靠紡織協會的同行同心協力才是。”
這話也沒有錯,畢竟大陸已經開始姓資還是姓社的討論,還得等兩三年的功夫,才能夠平靜下來,但這些經歷過解放后那一波公有化的老人們,自然警惕萬分,估計蔡勛也有著方面的擔憂。
近些年來,香港制衣業在高端領域面臨意大利的競爭,而低端行業面臨大陸的崛起,兩頭的擠壓之下,最難過的便是這些沒有什么話語權的制衣廠了,產品積壓已經很嚴重了,所以他們同羅氏國際那些人還不一樣,需要的只是來自東來貿易行的訂單。或許是覺得占據優勢,話里竟不乏威脅之意。
“陳先生,諸位都是前輩,當年也都是銳意進取之人,硬生生的在歐美和日本的圍剿中殺出一片天地,憑借的是什么,現在大陸的成本優勢更明顯,這該早做打算的,似乎是在座的諸位吧?今時不同往日,時代不同了,思維也要跟得上。”
畢竟今日蔡曉琪才是主角,蔡致良道:“準備開宴了,諸位還請入席。”
雖說還算親近,但是點到為止也就罷了,蔡致良也沒有做爛好人的意思,聽見有人喊開席,寒暄了幾句就去了自己的座位,至于這些人作何打算,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前幾天,我同朗德到恒隆銀行拜訪,相比你已經知道了吧?”與蔡致良同桌的,都是蔡氏子弟以及表兄弟,蘇越與蔡致良最年長,坐在南向的位置。
“嗯。”蔡致良點頭,道:“花旗銀行在全球的營業網點,是恒隆銀行作為一家商業銀行所必須的。”
期間,很多人來找蔡致良敬酒,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沒有挨到酒席結束,蔡致良便離開了,其實也沒有固定式同蘇越說幾句話,不過大概意思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