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亮與陳仁杰臨走前,建議由東來貿易行接手康泰集團在紡織廠的股份,也算是業務對口,這讓蔡致良有些猶豫。
一來這畢竟是康泰集團的業務,蔡致良此次來浦江為幫助解決問題的,卻轉身一口吞下康泰集團的投資,以兩家目前的關系,實在是不大合適;二來,經此波折之后,紡織廠已經成為一個燙手的山芋,稍有風吹草動,便是烈火燎原。
而市政府的目的,無外乎希望借助東來貿易行的訂單,穩住紡織廠數千職工。
葛瑞德也有此方面的顧慮,道:“陳先生,經過此次一波三折,紡織廠的員工難免對外資企業產生抵觸心理,或者難以適應外資企業的管理。而東來貿易行同康泰集團一樣,都是外資企業,難以進行有效的管理。”
“這一點還請希爾先生放心,我們會適當調整紡織廠的管理人員,盡可能地配合東來貿易行的管理。”陳仁杰轉而對蔡致良道:“蔡先生,此事也是康泰集團的蔡老先生向我們提及,否則的話,我都還不曉得康泰集團同東來貿易行的關系。”
既已至此,蔡致良道:“康泰集團的蔡董事長,同我祖父是堂兄弟,在這個時候接受紡織廠的股份,實在是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希望你能夠理解。”
“蔡先生不用由此顧慮。”陳仁杰道:“這是龐松總經理提議的,蔡董事長也同意了。”
“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同蔡董事長談一談,才能做決定。”蔡致良依舊沒有松口。
“這是自然,請蔡先生相信我們的誠意。”
臨出門之際,卻是遇到了剛下飛機的許如琛,雙方又是一番介紹。
“我們真要接手康泰集團在紡織廠的股權嗎?”回到剛才的接待室,葛瑞德迫不及待地問道,說實話,他是有些抵觸的。
“接,為什么不接,估計價格也不會太高。”蔡致良分析道:“既然陳仁杰提出來了,又有王祖亮陪同,東來貿易行又不會吃虧,有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說的好聽,經此一事之后,東來貿易行想要插手日常管理,肯定是不可能的。”葛瑞德道:“這就等于是,花錢買下一個自己無法做主的工廠,虧損的都是東來貿易行的錢。”
“如果無法插手日常管理,放任自流便是了。以紡織廠的位置和面積,再過三五年,就算是開發房地產,也能大賺一筆的。剛才沒聽陳仁杰說嘛,康泰集團已經選定了其他的位置,還打著金河投資與東來貿易行的旗幟,無論如何也不能吃虧。況且能讓龐松念念不忘的地方,能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嗎。所以也沒有必要擔心,想想港城是如何發展起來的,現在虧損的,往后都會十倍,百倍的賺回來的。”蔡致良笑道:“我其實更傾向于放任自流,由他們自主經營,等到實在經營不下去的時候,東來貿易行再接手也不遲。到那個時候,就該由東來貿易行做主了。”
“那萬一……”葛瑞德話到一半又咽了下去,一旦出現萬一,自然就是東來貿易行的投資升值了,又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沒有萬一,紡織廠是幾十年的大工廠,僅僅政策性虧損,就不是它能夠承受的,如果真有萬一,那只能說明領頭人確實是個人才,是東來貿易行的福氣也說不定。”說到此,蔡致良問道:“你在這邊停留大半年了,知道什么事政策性虧損嗎?”
“不太清楚。”葛瑞德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