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蕭禹余翻動手腕,殺生劍在手,當空祭起,霎時間,好似曉日初生,金烏振翅,一道霞光從地平線的盡頭升騰而起,看似微末卻是鋒銳無雙,直接劃開了天地靈氣,所過之處萬物盡凋零。
“天運!接我一式殺生劍!”
神意傾瀉而出,卻是劍隨意至,當天運聽到聲音的同時,殺生劍的劍鋒已然撞入了金鑾殿之中,明明沒有接觸到任何事物,但從金鑾殿的大門,一直到皇城的門口,但凡是這道劍光所過之處,
全部腐朽了下去。
好似一瞬過了千萬年,磚瓦老化,草木枯死,地面開裂,薄薄的冰霜順著這條道路無止境地蔓延開來。
而當那劍光落在天運的面前后,
竟是再生變化!
原本不過一道劍光,距離天運七步。然而距離縮短一步,劍光便如水輕抖,而后分出了一道全新劍光,行至第四步,劍光便是一分為四,其上原本濃烈無比的殺機,更是分化為四種不同意境:
誅!
戮!
陷!
絕!
殺生四劍列陣起。
天下無物不可殺!
天運猛然起身,而周身三步之內,天上地下,俱有一道劍光封堵,已然是截斷了他避讓的所有途徑!
“.........”
見到這一幕,天運的神色陰沉無比,但卻沒有慌亂,而是腳下一踏,接著就見一道身影從其身后走出。
見其身影,赫然是本應被殺的謝文燁!
“張師法!”
“謝文燁!”
一為第七歷開道人杰,凝練至上祖符,天資無雙。一為第四歷開道人杰,天煞孤星,刀法當世一絕。如今兩具分身便和此前的袁景純,帝儒生,鬼如來一般,相撞間便合二為一,變作了一人!
“這是你逼我的!”
天運右手探出,五指張開,就見其上有一圈圈的符卦閃爍,模樣玄奇,乍一看仿佛社稷山河,細細品味卻又如飛鳥走獸,只見這些符卦結成閉鎖環狀,而后一縮一張,竟是猛地向外擴展開來!
隨著那符卦的擴展,某種和蕭禹余的殺生劍類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酷烈殺機由然而生,而當其和蕭禹余分化出的四道劍光接觸在一起后,就好似針尖對麥芒,陡然爆發出了刺耳的銳鳴和轟響!
“轟隆隆!”
劍光和符卦同時閃爍。
整座金鑾殿都在剎那間被奪取了色彩,一黑一白,變化間,天地寂靜,直到十數息后才回歸了正常。
而偌大的金鑾殿,
如今也只剩下天運一人站在原地,原先的金鑾殿已經整個消失了,沒有瓦礫廢墟,沒有殘垣斷壁,就這樣被憑空抹去了,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而天運唯一保住的,只有其正后方的龍椅。
不過整座金鑾殿,真正重要的其實也只有這一張龍椅。
只見天運伸手一招,神意造物,一座更加富麗堂皇的金鑾殿便再度出現,重新坐落在了皇城最高處。
“你.....很好!”
天運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打量了蕭禹余片刻,好一會兒過后才沉聲道:“陸行舟呢?他又去哪里了?”
“啊?”
封神山谷之上,蕭禹余歪了歪頭,又狀若無知地眨了眨眼:“啊?”
“你說什么?”蕭禹余一邊反問,一邊和善地在手邊重新顯化殺生劍:“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些耳背。”
天運:“........”
看來是不想回答了。
天運干脆地收回了視線,和蕭禹余這一交手,也算是讓原本怒發沖冠的他冷靜了下來。同時,天運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些許緊迫感,他用萬能的陰謀論一猜,就知道陸行舟這家伙肯定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