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道接引金橋落下,中年修士林勛便覺得神意不再自主,整個人飄然而起,直接飛向那樓船。
不消片刻,
林勛就穩穩地落在了萬象寶筏的甲板之上,目光所至,只見得一座座金雕玉徹的恢弘建筑,層層拔高,分作三十六重,沒入云天。更有一面面遮天云帆,流光溢彩,卷動風雷,令人目不暇接。
少頃,就見云散風流,霧開霾散,而后從中走出一位身著道袍的青年男子,對著林勛打了個稽首道:
“在下袁景純,見過道友。”
林勛見狀趕忙還禮道:“煉虛派林勛,道友有禮。”
雖說林勛可以感應得到,對方修為并不高,至少肯定沒有陰神層次,但其身上卻有一股莫名氣息和四方天地相連,很顯然在這座樓船內,對方是有一定權限的,至少能借用這樓船的部分偉力。
別的不說,光這一點就足以讓林勛平等相對了,畢竟能借用道器之力,真要打起來還指不定誰贏呢。
“袁道友,不知.....”
“不忙。”
袁景純微微一笑:“本觀掌教尚有要事在身,所以請在下和諸位道友先來接待道友,而且我等自萬妖國橫渡而來,用時數月,不聞世事,因此還想請教道友,可知近日蓬玄界發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
林勛聞言不禁咂了咂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大事?蓬玄界近日最大的事就是你們啊!
畢竟除了陽神,誰能打過一件道器?
那可是道器!
鎮壓億萬載氣運,只要煉就便能鎮壓一方天域,號令萬界莫敢不從的道器!
而另一邊,袁景純見林勛這般表情,表面上神色古井無波,云淡風輕,內心其實已經暗暗爽起來了:他能不知道自家才是蓬玄界的大事么?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不就是想聽聽他人的看法么!
換而言之:
快!快拍彩虹屁,快狠狠地吹我們啊!放心,我們都是得道修真之人,不管你怎么吹我們都不會驕傲的!
“林道友?”
“呃。”見袁景純眼神發亮的催促,林勛也是個人精了,眼珠子一轉,已是自問猜出了袁景純的想法。
“這位袁道友應該是那位陸上尊的弟子!”
“沒錯!”
“如今這般逼問于我,應該是想從外人口中聽到自家師傅之前有多么厲害,好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
林勛覺得自己猜的很準。
關于這位袁道友的身份,他之前就有猜測,細細想來,無非就是弟子,道友,仆從,這三種可能。然后首先排除“道友”這個選項,畢竟那位陸上尊身份極貴,如何會和下境修士互稱道友?
其次排除的是仆從。
林勛自問還是有幾分眼光的,眼前這位袁道友,雖說修為不高,但天庭飽滿,目蘊神光,周身神意運轉無漏。
舉手抬足間更是自有一股昂揚氣魄。
一看就不是凡人。
所以如此看來,就只有“弟子”這個選項最靠譜了,那位陸上尊是人仙,眼前這位袁道友也是人仙。
完美符合!
念及此處,林勛立刻拿捏好了臺詞,出言道:“不瞞道友,近日蓬玄界最大的事情,便是貴觀掌教真人。”
“陸上尊了。”
“.....哦。”
見袁景純的反應如此平淡,且面色不變,依舊穩如泰山,林勛詫異的同時也是心中暗嘆,不愧是那位陸上尊的門下,雖說動機不純,但養氣功夫還是很好的,不會被自己隨便一語就給輕易說動。
不過林勛得道成真這么多年,好友遍布大半個圣皇天,深諳人情世故,自然早就想好了接下來的臺詞:
“當日陸上尊那件道器成就之日。”
“天降甘霖,地涌金蓮。各大天域的道器紛紛顯化,為其恭賀,那可是我蓬玄界百萬年難遇的奇景啊。”
“這樣啊。”聽到這里袁景純才咧了咧嘴。
畢竟萬象寶筏的構成可是有他一份功勞在的,如今被林勛著重提起,剛剛被“陸上尊”這三個字弄得心情大壞的袁景純也重新得意了起來,連帶眼前的林勛都變得順眼了不少,當即再開口道:
“真是百萬年難遇?”
“絕無虛言!”
林勛滿臉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