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五方隊伍,分青紅金白黑五色,各執兵戈,披掛甲胄,伴隨著一聲驚天炮響,如銀瓶炸裂水漿迸,向著自家陣營呼嘯而來,雙方隔陣相對,大小將官整齊劃一,軍容威勢比玄鳥猶有勝之。
而除此之外,
尉遲戎運轉神通,睜開眉心法眼,透出三尺華光,朝著陣前的王伯仁和韓長卿望去,卻是不見人形,
入眼所過,唯有兩道通天云氣,一呈純白,一呈殷赤,分屬文武。
如此景象,
看得尉遲戎心驚不已:
“怪不得國師會建議我兵伐滅蒙,如此軍威,若是沒有十位上真相助的話,恐怕還真不一定能得勝。”
“也罷。”
尉遲戎一片丹心,只為玄鳥,如今見得滅蒙國如此威勢,哪里還坐得住,當下也懶得說什么場面話,直接催開座下金睛白玉獅,提起一柄黃金锏,引動麾下兵馬,便朝著滅蒙**沖殺了過去。
“殺!”
好一場死斗,只見得兵陣中擂鼓鳴鑼,眾將官捉對廝殺。兵戈碰撞聲不絕于耳,將卒喊殺聲抑揚頓挫。
“一起上!”
王伯仁和韓長卿心知此刻其余人杰也在盯著自家,就等自己這邊撐不住了,然后立刻跳出來搶風頭,著實是無恥。于是也放下了彼此的恩怨,各自放開神意,攜手便將尉遲戎給圍困在了中間。
而尉遲戎雖是被巫祝邢拔苗助長,才有了一身道行。但對下境修士而言,這并不妨礙他的神通手段。
“起!”
只見尉遲戎運轉神意,將手中黃金锏往空中一祭,頓發雷音,映澈金龍圖景,化作一道銳芒打落下來,因法契之故,道法不傷山河,因此神通內斂,異象不生,但其中的威能卻沒有絲毫減弱。
黃金锏顯化龍形,時大時小,騰挪變化,上下起落,尉遲戎三十年征戰來以此寶不知打死多少敵將。
然而原本無往不利的法器,
在王伯仁和韓長卿面前卻是難以建功,只見王伯仁祭“文圣書”,韓長卿祭“百戰策”,俱是寄托兩人道法之器,還得到了蕭禹余的祭煉,絲毫不遜色于黃金锏,聯手之下硬是將其阻攔了下來。
將官拼殺間,兵卒之斗也是愈演愈烈,玄鳥國有法師興風作浪,牽引烏云,要以暴雨狂風擊垮滅蒙。
而滅蒙軍中,
則是早就準備了不少蕭禹余為其煉制的法寶,此刻搖動呼風幡,敲響響雷鼓,登時破開了玄鳥國的法術。
雙方就這般白日鏖戰,夜里偷營,征戰不休。三個日夜眨眼即逝,結果卻是滅蒙國的兵馬越戰越勇,玄鳥國的大軍反而師老兵疲,最后更是被韓長卿畢其功于一役,在祁山殺了個大敗虧輸。
同時讓尉遲戎心驚的是,前后三日大戰下來,他可以清楚感應到,王伯仁和韓長卿的修為在不斷攀升。
久經三十年蘊養。
而今一朝劫起,就如同曾經的神州界大劫,陸行舟趁勢而起一般,諸多人杰似乎也找到了進步的契機。
只是就在王韓兩位人杰追殺尉遲戎七十余里后,卻見尉遲戎領殘兵,遁入一處山林,緊接著那山林中,便有足足十道濁氣沖霄直上,引得青天染墨,煞氣彌天,內中可見旌旗如海,刀槍如林。
“轟隆!”
十道濁氣聯袂,涵蓋周天,竟是隱隱化作一方牢獄,將整個滅蒙國和玄鳥國相交的邊界都穩穩罩住。
...........
穹天之上。
圣皇和守墓人面面相覷,各自眼中都帶著古怪:“十魔陣?這是你刻意為之?”
“....不是。”
比起圣皇,守墓人的神色與其說是古怪,不如說還多了幾分愕然:“我完全沒干涉,這是他們的決定。”
太古量劫之初,
截教曾有十位大修,擺下十絕陣,于闡教金仙相斗。
如今魃州斗法,
尸魔教十位真魔,居然同樣擺下十座魔陣?
舊事重演。
是巧合?
還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