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大將軍府。
奢華的大殿之中,幾名舞姬正在跳舞,衣袖飄蕩,一旁還有著樂師奏樂,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而這些人取悅的自然便是這個大殿的主人,大將軍姬無夜。
姬無夜坐在榻上,呈現一種半依靠的姿態,手掌抓著酒爵,面容猙獰,滿是橫肉,有幾分不怒自威之感,下巴胡須密布,看上去極為粗狂,身上則穿著堅固的鎧甲,一件紅色的披風裝飾,倒是有幾分將軍的味道。
此刻姬無夜顯然心情不錯,手掌隨著節奏在搖擺。
“喝呀~”
姬無夜一口將酒水灌入嘴中,伴隨著辛辣感傳遞開來,眼中的愉悅之色更濃了幾分,虎目一橫,掃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左司馬劉意,揚了揚腦袋,笑道:“握著作甚,這可是老虎貢獻的上等佳釀,價值千金,味道更是絕品。”
“是...大將軍,這確實是好酒,好酒!”
左司馬劉意完全沒有了在外面的氣勢,更沒有對自己夫人的那種兇狠,猶如一條哈巴狗一樣,聞言便是小口抿了一下,隨后滿臉笑意的對著姬無夜說道。
“是不是好酒還用你說?”
姬無夜輕哼一聲,隨后繼續說道:“說吧,來本將軍這里做什么?”
“來為大將軍引薦一位大才,此人現在奇貨可居,已經被安平君龍泉君以及四公子盯上了。”
左司馬劉意聞言便知道可以說正事了,上前幾步,走到姬無夜的身前,恭敬的稟報道。
“大才?能有多大才?!”
姬無夜聞言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這些年他可是沒少見識那些所謂的大才,這些大才再厲害又能如何,能比的了他手中的劍以及手中的權嗎?
這新鄭,除了韓王,他姬無夜便是土皇帝。
要誰死誰就必須死,要誰生,那他連死都是奢望。
沒點能耐。
他姬無夜憑什么可以權傾朝野,掌控韓國的大半的軍馬?
“大將軍,這一次的大才與以往不一樣,他能賺錢,能賺很多錢,甚至據屬下觀察,此人賺錢的能力還要在翡翠虎之上,大將軍要是得到他,必然如虎添翼!”
左司馬劉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緩緩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有點賭的成分。
他若是不說,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
可他要是說出來了,那這件事情就和他有關系了,若是洛言真有才能也就罷了,若是沒有,姬無夜可不會饒了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由不得左司馬劉意猶猶豫豫了。
畢竟現在盯著洛言的人太多了,稍有不慎,自己連口湯都喝不到。
“哦?!”
姬無夜聞言,表情微微一愣,隨后嚴肅了起來,抬手制止了下方演奏的曲子和舞姬,緩緩起身,走到左司馬劉意的身前,目光虛瞇,沉聲的說道:“你沒有在開玩笑?比老虎還厲害?!”
姬無夜這一生就對兩樣東西最感興趣。
一樣是權,一樣是錢。
想要獲得地位,獲得權勢,獲得身份,掌控他人生死,那你就必須擁有這兩樣。
權,姬無夜現在已經走到巔峰,再前進一步便是進階貴族,但貴族卻不是那么好進階的,需要血脈的加持,沒有高貴的血脈,哪怕身份地位再高也不會得到其他人承認的。
錢,姬無夜現在可是很缺,這玩意無論有多少都不夠用。
軍隊,死士,收買人心等等。
哪一個不需要錢?
姬無夜每年入賬的錢很多,可花出去的也不少。
這年代,沒點錢誰給你拼命?!
這個道理,姬無夜十八歲的時候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