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沉默不語。
“與寡人所觀差不多。”
嬴政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仿佛對于洛言所說的話早有所料了。
李斯這個人看上去隱藏的很好,對待嬴政極為尊重,更是將自己的位置擺放的極為正確,但也就是因為表現的太過刻意,反而有些虛偽。
這一點,嬴政在宮中不知看過多少,自然看得出來。
這也是嬴政一直對李斯不咸不淡的原因。
因為李斯到現在為止是不是他的人還兩說,李斯與洛言蓋聶不一樣,他還游離在這個小團體之外。
正如洛言所言。
李斯還未徹底站在嬴政這邊,他還在抉擇。
“王上,您還是先寫一封信敷衍一下王齮吧,不要讓他覺得我們起了戒心。”
洛言對著嬴政建議道。
“這封信還有必要嗎?李斯已經過去了,他若是說些什么,寡人做這些便是無用。”
嬴政沉默了,緩緩的說道。
關鍵的是嬴政自己都不知道這封信該寫給誰。
偌大一個咸陽宮,他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而唯一一個值得信任的就在自己身邊護衛著自己,也就是蓋聶。
至于他的母后。
嬴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和自己的母后生疏到如今這個地步,曾經在趙國的時候,他們母子相依為命,視彼此為依靠。
可是回到秦國之后,尤其是嬴政繼位之后,一切漸漸都變了。
尤其是他漸漸成年之后。
至于呂相國,他的仲父。
嬴政沉默了,對于這一路上的危機,他都不知道這些事情與他有沒有關系。
對于呂不韋,嬴政頗為敬重,所以不愿去懷疑。
因為呂不韋比他的生父更像是生父,是一個亦師亦父的長輩。
洛言看出了嬴政心事重重,不過并未詢問什么,他也知道嬴政現在的處境,尤其是那幾個人的事情,堪稱亂的一逼。
不過這就是王族,王族要是不亂那還能叫王族嗎?
當做沒看見,繼續說道:
“這點王上可以放心,以李斯的性格,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與王齮說些什么,無論是我們這邊,還是王齮那邊,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至少他如今還是秦國使臣,在沒有結果之前,他兩不相幫才是最穩妥的。
至于事后,那就得看李斯的選擇了。”
“好,寡人便寫一封信寄給母后。”
嬴政沉默了一會,才微微吸了一口氣,沉聲的應道,顯然寫這封信讓他感覺有些困難。
一封信,嬴政構思了許久,才緩緩落筆。
哪怕知道這封信并不能送出去,只是為了搪塞王齮所寫。
可畢竟內容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和現狀,所以內容需要表達出他向趙姬求援,而想到這個,嬴政的神色就有些糾結。
又是一個不了解女人的男人。
洛言看著嬴政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嬴政此刻的心情,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可惜這種事情不能代筆~
不然洛言覺得自己更適合來寫這些東西,文稿啥的他腦子里多的是,哄一個深宮怨婦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實話。
嬴政也許是一個合格的帝王,野心魄力心性等都不缺,但對女人卻是一丁點都不了解,缺少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