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迎著眾人的目光,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滿臉正色的說道。
說的在場的眾人都是動容了。
削發明志?
這勇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于古代人而言,頭發就相當于自己的另一顆腦袋,很少有人會剪頭發,哪怕是蓋聶也不過是為了練劍才剪的,而這些年也漸漸將頭發留下來了。
可洛言突然剪頭發了,竟然只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
讓眾人不由得想到了洛言曾言的橫渠四句,瞬間腦補了一番,同時看著洛言的目光變得敬佩了起來。
“當然,也是為了方便,頭發長了礙手礙腳的,若是發生什么變故了,也會有影響,畢竟今天說不定得動手。”
洛言正色的說道。
李斯看著洛言,他心中雖然有些懷疑,但沒有證據。
何況這氣氛,他懷疑也沒啥意義。
“這次的事情委屈先生了。”
嬴政自動腦補了洛言為了保護自己,將自己一頭長發給撿了,眼中浮現出一抹歉意,看著洛言微微頷首,輕聲的說道。
這件事情,他記住了。
“為了王上,何談委屈。”
洛言看著嬴政充滿歉意的眼神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反應卻是極快,不管什么原因,直接應下了。
畢竟這是一個年輕王上的歉意。
“先生高義!”
蓋聶也是敬佩的看著洛言,沉聲的說道。
嬴政腦補的東西,蓋聶腦補的更多。
畢竟蓋聶會武功,明白頭發對身手的影響,洛言以往不減頭發顯然是頭發對他的影響不大,如今卻是剪了,顯然要將一切能增加勝算的東西盡數加上。
李斯嘴角扯了扯,學著眾人的態度,對著洛言微微拱手,沉聲的說道:“先生高義。”
“過獎了~”
洛言沒有側身,妥妥的將兩人的禮接下了,待得李斯起身才開口詢問道:“李大人,昨天王齮叫你去聊了什么?昨晚我有些疲憊便先行休息了,所以錯過了。”
李斯聞言,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閃,沉默了片刻,看著嬴政,待得嬴政微微點頭,才開口說道:“左庶長王齮叫我前去商量。”
頓了頓。
“商量如何安全的將王上送出去,這需要一個好的時機,最好不要驚動軍營之中的探子。”
“這么說來,王齮沒有異心,是我們想多了,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
洛言聞言頓時有些驚喜,頗為天真的說道。
“先生所言不差,是我們考慮太過,誤會了王齮。”
嬴政同樣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
兩人的對話隨意且自然,默契無比。
只是這話兩人究竟信不信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蓋聶沉默不語,冷傲的猶如一只帥氣的孤狼,眼神銳利冷漠看著李斯這個外人。
“……”
李斯沉默不語,他知道嬴政和洛言都明白他的意思了,和聰明人說話并不要說太多,而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畢竟他此刻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手中無權無勢。
唯一的一柄使者節杖在這里如同一個廢品,毫無作用。
隨波逐流還是逆流而上。
李斯選擇活。
所以,他站在了中間,至少這樣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