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鼓掌聲,舉止優雅,氣度邪異的趙高冒著步伐走了出來,待得白亦非看了過來,雙臂才緩緩垂下,交錯在身后,同樣慘白不似活人的面容泛著一抹陰森森的微笑,聲音陰柔:“這世上能躲過六劍奴絕殺的人極少,如今又多了一個,你很不錯。”
白亦非握緊了自己斷掉的半截右臂,看著走出來的趙高,心頭莫名一緊,旋即控制著四周冰傀將自己徹底保護起來。
身為脆皮法師,白亦非不認為此刻的狀態能與眼前這些狠人硬碰硬。
守城的時候,他就被炮轟了,受了不輕的傷,此刻胳膊被切了,狀態自然更差。
“看來傳言不假,你修煉的功法與數十年前的那位女侯爺如出一轍,連這等見血封喉的劇毒也對你無效。”
趙高又探出一只手,掌心有著一個紫黑色的精巧藥瓶,對著白亦非緩緩的說道。
神情略帶幾分興趣。
白亦非聞言,頓時瞳孔一縮,連忙感受了一下體內,頓時感覺到一縷縷不對勁的細流順著血液流轉,隨后緩緩被三絕蠱母蠱吞噬,換做以往,他不會這般晚發現,但此刻狀態差到了極致,一時間差點沒察覺。
這也就是身具三絕蠱母蠱的白亦非,換做其余人,哪怕是宗師級高手也得中招。
旋即掃了一眼六劍奴手中的名劍。
“越王八劍!”
白亦非一字一句的說道。
六名當世頂級的劍客,而且都手握名劍,竟然還用這般下三濫的腌臜手段來刺殺他,可見對方的必殺之心。
同時。
這越王八劍也讓白亦非想到了一個女人。
一個跟在洛言身邊且擁有越王八劍之一驚鯢劍的女人。
“是洛言讓你們來殺我的?”
白亦非看向了趙高,這一會兒驚怒的情緒已經壓了下去,語氣極為冷漠平淡的說道,話語說的極為篤定。
畢竟秦國和他有仇的唯有洛言。
如今對方已經混到了秦國櫟陽侯的身份,想要找機會殺他自然也很正常。
“將死之人又何必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死。”
趙高緩緩握掌,將小藥瓶收入掌中,那雙死魚眼毫無情緒波瀾,默然的注視著白亦非的垂死掙扎,淡淡的說道。
“想殺我,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
白亦非冷笑了一聲,控制著四周數百冰傀結陣,將自己保護在其中,此刻有冰傀加持的他完全不虛趙高和六劍奴,他有這份底氣。
“你覺得你能逃得掉?”
趙高不急著出手,聞言只是低聲輕笑了一聲。
那略顯陰柔的語氣猶如死神的低語。
“你不妨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我的時間有很多,耐心也很足,希望你能讓我多點意外。”
說完,趙高帶著六劍奴向著暗處走去,顯然不打算和白亦非硬碰硬。
因為沒必要。
已經重傷的白亦非拖不起,而趙高有的是時間。
后方還有大量秦軍趕來,孤立無援的白亦非如何能逃得掉這張洛言編織的天羅地網,如今的他已經沒了生路,就連返回王都新鄭也做不到,因為姬無夜也不會允許他活著回來。
從姬無夜決定合作的那一刻起,白亦非便已經是個死人。
不死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