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又好像落空了。
他不可置信,努力回憶剛剛那一刀的每一個瞬間。
霎時間,他好似靈光一閃,想到刀落的場景。
刀光摧枯拉朽,斬開了玉微。
但或許不是他“斬開”,而是玉微自己做了變化。
回憶中,一切都彷佛變慢。
他能清晰的看見,在刀光即身前,玉微的肌膚突然自我裂開,順著刀光落下的勁力往兩旁分去。
他的身軀,像開了一個口子,里面有無數的氣血在起伏,凝成血液,再構成一片片肌肉,自己推開自己,讓身體“分開”。
這身體分開,刀光就順著分開的軌跡落下。
或者說,刀到了哪里,那個部位就自己分開,任由刀光落到空處。
當刀光過去,分開的地方便有血絲相連,重新組合在一起。
前腳刀剛過,后腳斬落的地方就嚴絲縫合,返還原狀。
最后,刀光透出體外,勁力四射,卻只在玉微的衣服上,斬開一道小縫。
這種對**的控制,已非凝血境界能想像。
或者說,都不算武者領域,不復為人了!
回想到這一幕,黑衣人不由顫抖,低頭看著玉微:
“不死之身?這怎么可能!?”
玉微輕輕道:“所以我說,你不懂氣血。”
“真正的氣血精髓,豈是你所謂的“不死之身”能比擬。”
然后,他才出招,一掌打飛黑衣人的頭顱。
他看著這顆頭顱飛的遠遠的,砸到那半身炸裂的另一人身上,逼得他又吐了一大口血。
另一面黑衣人本來的半條命又去了一半,上流動的氣血,都因此抖了三抖,無力再聚合。
玉微身形一晃,拋下眼前開始噴血的無頭尸體,落到半殘的黑衣人面前。
五名黑衣人,四死一殘,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路戰此刻正收手,有些擔憂的看著玉微,見其挨了一刀,嘴上不由道:
“遙兒,你沒事吧!”
一邊說,他一邊想上來檢查,卻又想起兒子打殺四名凝血高手的模樣,又糾結了起來。
氣氛一時陷入微妙。
鎮長也走了過來。
這位鎮長從地上拿起掉落的手臂,往斷口一接,上面氣血一涌,頓時連在一塊。
鎮長走到玉微身邊,撇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黑衣人,目露冷光,才轉頭看向玉微。
他沒去管玉微和路戰微妙的空氣,只是點頭道:“小遙,多謝你相助,救了我清河鎮全鎮性命。”
玉微點頭:“鎮長爺爺,這都是應該的。”
鎮長露出祥和一笑,轉身向著被武者爭殺肆虐的殘破鎮子走去。
一邊走,他高大的身軀一邊縮水,鼓起的肌肉重新化為氣血,散入血管,一步步變回那矮小的鎮長老頭。
然后,他開始招呼還能動的人,救助那些受傷的清河鎮武者。
玉微看了那邊一眼,低頭看著腳下最后一位黑衣人。
此人現在的模樣可謂凄慘無比,半個身子都沒了,即使是凝血高手的夸張生命力,也算死了一半。
玉微凝視他,緩緩問道:
“你們為何襲擊清河?”
黑衣人那塌了一半的臉龐,露出一個冷笑:
“只為?滅你全鎮。”
至于滅鎮的理由,他卻一概不提。
玉微瞇起眼,再問了一句:
“除了你們五人,還有其他人?”
問到這一句,似乎讓黑衣人想起了什么,雙目猛然一亮。
他用漏風的聲音,飽含惡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