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落下,滴落到門外一個高大身影。
許嚴隨著玉微進入屋檐下,但他恰巧慢了一小點,落后玉微幾步。
就這幾步之差,讓他淋到了一滴雨,衣袍上落下一絲水痕。
玉微渾身干凈,沒有一絲水痕。
許嚴則在最后,沒有避過暴雨,被一滴雨水命中。
誰的速度較快,便有明顯的結果。
對此,許嚴是充滿震驚,不可思議的望向玉微。
他還真沒想過,自己會輸給年齡在七分之一的孩童。
玉微也撇頭看向他,那純金色的眼眸,似乎帶著一點驕傲。
兩人在這大眼瞪小眼,卻吸引驛站內眾人的注意力。
驛站之中,一樓是一個大堂,擺著不少桌椅供奔行數十里的信使、鏢師休息。
在這大堂,早就有不少人或站或坐,或正在吃喝。
大堂正對著大門,門口則是工府出產的純粹玻璃,可以清晰看見外面的狀況。
會進駐驛站的,又都是軍府人員、走鏢的鏢師,警惕心強大,隨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睡覺都要睜著半只眼。
因此,很多人都留下一絲注意力看著大門,也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飛速破空而來。
那個畫出長長殘影的速度,讓注意到的人都心中一凜。
“是高手!”
但還不待他們反應完,又是一個高大身影閃爍出現。
“還有高手?”
待玉微二人站定,驛站內眾人定睛一看,霎時大為警惕。
警惕的不只是其武功,還有其形象。
外面那一老一少,乍看之下像爺爺帶著孫子出游。
但這里是什么地方,華州太平府的邊陲,兇獸橫行,是整個州最“不太平”的地方。
這種地方,出現老人跟小孩,本就非常可疑
再加上兩人的樣貌,也是非凡出眾,到一個跨張的程度。
許嚴身披官袍,神色威武,眸中隱有赤色,帶著一股長居高位的氣勢,令人見之生畏。
玉微更白發金瞳,模樣五官精致到不似人類,幾個定力不夠的武者見了都心中一晃。
超凡過頭的容貌,有時更讓人警惕無比。
光看樣貌,玉微就不是凡人,甚至讓人懷疑不是人。
一老一少,都顯得那么不凡,讓驛站內眾人一時生起戒備。
驛站本提供給軍府武府使用,但走鏢運貨之人不少,為了防止私鏢運送人口兵器,便開放鏢師可以行經驛站落腳。
當然,也讓鏢師需要印信與檢查,否則不予通過。
此刻驛站中,大多是各個鏢局的鏢師。
這些鏢師雖是做正經生意,但也是與路上各種山寨、悍匪拼刀拼血,算是刀口上討生活,充滿江湖氣息。
他們行走江湖,也知道江湖上的守則。
江湖有三不能惹,老人、小孩、女人。
“惹老賊,惹小兇,惹女殘。”
因為獨行上路的老人、小孩、女人,能活著出現在你眼前,就一定有自己的門道。
人老,就說明經驗豐富,能在江湖行走數十年還沒死,那必然心眼多到難以想像,明白各種套路,在每一次過往爭殺都活下來了。
年少,則說明有人在后面罩著,能年紀輕輕行走江湖,必然有勢力在背后培養,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而且過去,總有一些武功有成的前輩,心性扭曲,依靠縮骨、控制血肉,把自己弄得像個童子模樣。
這些人最喜歡裝成年幼弱小的孩童,到處扮豬吃老虎、釣魚持法。
以柔弱無力的身姿引人惡念,然后反轉展現可怕武力,把那些惡人兇殘虐殺。
幾十年前就有一位“血童老祖”,因此犯下一件件血案,偏生武府還只能判他一個過當防衛,無法治他。
這讓他逍遙法外多年,到處釣魚執法,把欺軟怕硬之人找出來虐殺,直到江湖上都知道這件事,找不到下手之人,才漸漸消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