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狂風散去,天福城重歸平靜。
武府的一角,一名中年人收回沉重的目光,瞇起眼睛道:
“左前輩的威勢散去,應是軍府那一位將軍出手了。”
“不知是何事惹得前輩這般動怒。”
“怒意甚至激蕩天地,造就狂風。”
中年人以煉竅境界的天人合一,感受到浩瀚無邊的天地震蕩,由衷的感嘆:
“宗師之威,果然恐怖!”
中年人身前,許嚴面色不佳,有些生氣道:
“那老鬼,居然在城內隨意驅使天地真力,若非白墻有白圣留下的手段,城中百姓都危險了!”
“這世家老朽之輩,居然如此輕視百姓安危,若府主當此,必直接問罪于他!”
中年男子看向許嚴,卻搖搖頭:
“許正令,你這樣說可對前輩十分失禮。”
“左前輩再怎么講,也是我東煌的強者,肆意妄為點也沒什么,何況這不是沒傷到人嗎?”
許嚴眉頭一皺,對中年男子提問:
“元上令,他無故在城中起大風,你不尋左家追究?”
中年人,即是武府如今的代府主—元上令臉色平靜,淡淡的回答:
“許正令雖然晉升煉竅,但初入此境,恐怕不明白我等與天地的聯系。”
元上令凝視許嚴,一語道破他已經突破煉竅。
煉竅境界,那股聯系天地的感應是做不了假的,真元竅穴無時無刻不引動著天地真力,對同境界之人來說比黑夜中的營火更醒目。
許嚴回來時,第一時間就被元上令感應到,倒是讓元上令驚訝了一會。
許嚴被說破,臉色也沒有變化,畢竟他也沒有想隱瞞。
他皺眉對元上令提問:“這話什么意思。”
元上令負手而立,淡淡道:
“煉竅境界,可稱得上天人合一,力量與天地相合,出力時天地為之呼應。”
“而秘藏宗師,與天地相合的程度更甚我輩,能調動道天地真力更勝煉竅百倍。”
“其與天地真力結合緊密,一念動而天地呼應,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不知發生何事,但左前輩只是一時情緒失控,何須追究?”
許嚴目中慍怒,沈聲道:
“這些不過借口!”
“東煌法律,非到不得已,武者不得肆意在人多之處施展威力巨大的武道,違者需由我武府處置。”
“他左蟬在天福城賣弄武道神通,若颶風真的擊打下來,天福城百萬民眾皆危矣!”
元上令淡淡道:“此事只是假如,左前輩一時心緒不寧,現在已經控制住了,不應再苛責。”
許嚴這一看,就知曉元上令心意已決,必然不會被說動。
他“哼!”了一聲,在心中道:“與世家狼狽為奸的敗類!”
不過,許嚴頓了一會,還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提問道:
“左家之事先不談,那疑似血魔殘黨的人物,還要武府多加留意。”
元上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桌上拿了一杯茶,緩緩喝一口。
接著,他才道:
“血魔早已證實,與都天十二魔全員一道,被擊殺得尸骨無存。”
元上令面無表情的說:
“身為代府主,本座不會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武府資源。”
許嚴又是一怒,須發隱約化作赤色,吼道:
“你這是不相信老夫的話?”
那赤色須發大張的模樣,威武無比,真就如一頭赤色的獅子。
但元上令絲毫不畏懼,反而笑了一笑:
“本座并非不相信,而是許正令說的事情缺乏合理性,本座寧愿相信是許正令老了,頭昏眼花,看不見事實,也不相信血魔復活。”
許嚴聽了勃然大怒:
“元樸華,你個小輩也敢跟老夫囂張!?”
許嚴的憤怒中,空氣都隱約變得灼熱,讓周遭有火花閃爍。
元上令眼神一冷,雙眼變作冰藍,一股寒氣無聲浮現,將許嚴的灼熱之力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