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鷹扭曲的臉夾雜著慘笑,“看來果真如此,我已經成了詭!兄弟,聽我把話說完!”
陸長生腳步頓了頓。
這時,藥老等人已經聞聲跑了出來,看到李鷹的異狀,神色大變。
“這是——”藥老并沒有過于擔心,陸長生可是煉皮后期的橫練強人,便是煉肉初期的內息武者也能抗衡,對付眼前的詭綽綽有余。
“讓他說!”陸長生說道,見有人想要去雜役處那邊通風報信,立即喝止住了。
“謝謝~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我越來越累了,背上像是背了一座大山,它在不停地增長、變重!我知道,它已經不是大牛,它是一個怪物!在荊山的時候,就盯上了我們!”
“只是那時候我們都沒發現,它太能隱藏了,而且它似乎在害怕什么,沒有直接奪取我們的意識,我能感受得到!它的恐懼!”
“我們沒敢回荊山村,因為我們不敢賭,經歷了那種可怕的事,誰敢說自己能放心?若是回去了,出了什么問題,那家里的妻兒便要遭殃!”
“但——彪子他終歸是忍不住,跟我們說,要偷偷回村子,和家人相處半天就回來!”
“我們都同意了!然后大家一起回村子!彪子說,他來的時候妻子正有身孕,快九個月了,過不了多久就能生一個娃兒下來,去荊山收割荊草就是為了給娃兒弄點錢,補充點營養!”
“他還有個兒子,六歲了,長得乖巧,逢人就喊叔······”
“還有阿海!他是個孝順的兒子,村里都夸他懂事,家里的二老經常說,那是他們的好兒子,是上輩子的福報!”
“但——都完了!”
“村子進了詭!白天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誰也進不去!村口,村正家的大狗子看著村外,眼里都是吃人的目光!真是的吃人,嘴里還叼著一個嬰兒的頭!”
“彪子崩潰了!他抓著我的手,痛哭道:那是他兒子!是他未出生的小兒子!”
“我安慰他說:不會的!但是他一直搖頭,然后忽然跟我說,他要進去找家人!”
“可是,村子根本不對勁啊!大狗子在村口堵著,那已經不是正常的狗,因為它的目光布滿了血光!”
“彪子說:我們都是獵人,狗子擋道,那就殺了!”
“我知道,他心意已決。阿海和我嘴上勸阻,實際上心中都是默認的,所以我們趁著天色還早,殺了進去!”
“彪子在前頭,我們給那狗子射了好幾箭!都中了!箭矢插進了狗子的身體,一根還插在了頭上!但它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用那血色的眸子盯著我們!”
“彪子沒有害怕,撲了過去,用柴刀把它砍成了肉醬!然后抱著地上的嬰兒頭顱,又哭又笑!”
“我說:彪子!彪子!你怎么了?”
“他忽然看著我,說——我要回家了!”
“然后就抱著嬰兒頭顱,往村里走去!”
“我正想拉他回來,然而下一刻,村子里的門都開了!一個個沖了過來,拿著鋤頭、菜刀、木棍,往我和阿海身上打,打得皮開肉綻,阿海倒在地上,被他們生生打死了!”
“那一個個熟悉的人把他給生生打死!”
“我從地上爬起來,往村子外沖去!回頭看的時候,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都變成無比的陌生、詭異!我知道,他們已經不是他們自己!”
“我跑出了村子,眼前滿是迷霧!身后有狗叫聲,一轉過頭,就看到那只大狗,叼著嬰兒頭顱,一直在背后!”
“我以為我死定了,卻沒想到,有人在叫:滾!滾開!”
“然后那條大狗扭頭就跑!”
“我渾身一個激靈,卻是沒有恐懼,因為那個時候,我都忘了什么是恐懼!我問道:阿牛!是你么?”
“好一會,背上終于傳來聲音:李···哥!”
“阿牛!是你救的我?”
“是······的!”
“我哭了,往后面抓,往地上滾,石頭刺入了我的后背,但卻沒有任何用!我哭道:阿牛!你是人是詭?你為什么在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