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難,容老夫安排過后,遣人來請大人。”
至此,賓主之間又是一番客套,這才送了鐵勒王一行回去。
承曄挽著阿小,覷著他神色問道:
“這是怎么了阿小?”
“不妨事,二爺別擔心。”
阿小握著他的手臂緊了緊,向他勉力一笑。
承曄情知他不愿說,也不再問,只跟著他入帳親自驗看了傷口換過藥,這才放心。
方打開阿小帳中的門簾待要外出,便見小稟義在外面沖著他招手,承曄想起方才托她向那突倫大漢打聽之事,便緊走了幾步帶她回到自己帳內。
“問完了,昨日午間烏木扶云先行離開,一人返回突倫。昨日夜里馮斯道和烏木扶雷帶著月里朵逃走,此人是月里朵的護衛,受她之托折返回來,說要將那帕子和馬親手交給你。”
“烏木扶云倒也罷了,他外出之時想必城守還未有防備。烏木扶雷和馮斯道逃跑之時城門想必已經戒嚴,他們是怎么逃出的,月里朵的護衛又是怎么輕易返回的?”
小稟義嘴巴一扁,不以為然地回道:
“我也想到了這一層,他卻說當時城門并未戒嚴,城守吩咐只許出不許進,因此出城之前月里朵命他折返回城中,他們則是徑直出了北城門走了。”
承曄在心里推算江稟義所說的時間點,發現當時馮斯道找的逃跑時機很好。
馮斯道先是在拉木倫王帳中放火,想必王帳中的人都慌了手腳忙著滅火。
扶雷所犯之事自不可與外人說,他作為久居王府的上賓,要出帳救火或者避難想必無人阻攔。
馮斯道與拉木倫王相交本是秘事,他更是王帳中的生面孔,火起之時侍衛和下人們首先想著要保護的是主人和財產,這幾個面生的人趁亂外出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而在他們在王帳內放火的片刻之后,在江稟義號令下,金帳東面的私庫營帳也被火矢引燃,金帳北寨門的拉木倫王看到自己特意保留下的財物即將被付之一炬,驅逐在北寨門攻擊的叛軍悉數前往東寨門外,他們全部到達東寨門外之后,又被聲勢更大的火馬陣一通踩踏沖撞。
這個時間里,想必不止拉木倫王帳中留守的人的注意力被牽扯,連城中平民百姓和部分城守也會被驚動,誰又有心去關注此時出城的三個人呢?
“眼下那突倫人去了哪里?”
小稟義朝他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說:
“人剛走,我也不便強留,便讓我爹的人跟上去了——人家有名字,叫扎答,不要這突倫人那突倫人地喊。”
承曄心知她還在為自己下午的話生氣,心里也不惱,只是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唉,這個年紀的小女子他一個也吃罪不起。
從秋表姐,到眼前這位,還有那位月里朵,哪個都是姑奶奶氣性,他占不到半分便宜去。
“對了,你使人把稟義叔請來,待會兒想必要到鐵勒王帳走一趟,就說是關于曲姑娘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