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輕舒一口氣,語調有些感慨:
“皇帝你做的很好,是大宸的福氣,也是哀家和你父親的福氣。”
皇帝嘆了口氣,聲音里帶了絲疲憊:
“皇祖母別夸我,這里里外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當真不容易。”
太皇太后未出聲,拉著皇帝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捂了一陣,輕柔地說道:
“不論怎么樣,祖母總是跟皇帝站在一起的。”
也許是手上的溫度讓人安心,皇帝微微一怔,心里涌出一絲暖流。
他含笑向著太皇太后鄭重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仿似忽地記起什么,笑意盈盈向皇帝道:
“哀家當年困居于晏安行宮時,連你父親的面也不得見,只有宮中的一隊侍衛常來帶些補給。如今哀家回了宮,想要提拔那幾個侍衛,也算作是勉勵他們的忠心了。皇帝,這可行嗎?”
皇帝滿口應下,“他們照料祖母,也是盡職本分,也是照料祖母,于公于私都該封賞提拔的。”
“旁人倒也罷了,最近的十多年里,往返行宮的侍衛們經常換,哀家也記不住誰是誰。但他們領頭的萬侍衛卻是十年如一日盡責的,哀家只提拔他一個。”
見皇帝不住點頭,太皇太后又說道:
“萬侍衛眼下是個從七品的副提舉,哀家想提拔他做儀衛,日常就在福寧宮這里護衛聽差。”
皇帝面色未動,心中卻暗暗吃驚,儀衛為正五品,從七品升到正五品,連升五級,想必皇祖母對此人分外看重。
想起鄺離昨夜探知李宮令也尾隨張平刺探之事,皇帝又有些了然,或者是刺探消息沒有人手,上趕著要提拔個心腹之人。
掩飾住心中的不快和疑惑,他仍然點點頭說道:
“既是皇祖母看重的人,必然是妥當的,孫兒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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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宮燈的光華映在瑩瑩雪色之上,讓深夜的宮殿比往常亮了幾分。
一個侍衛班頭服制的人緩步進了福寧宮門。
此人身姿修長,望之約三十歲上下,膚色分外秀麗白凈,上唇微有些髭須,反襯得如玉面龐愈發風流俊逸。
他恭敬地朝抱著手爐坐在廊下喝茶的李宮令拱了拱手,嘴上銜著幾分熟稔的笑意。
李宮令見狀也笑著點點頭,并不說話,只抬手向殿內指了指,此人便抬步走向殿內。
東稍間的光線在宮燈和紅燭浸染下泛著橙紅的暖色,沒有下人走動的宮室內,榻旁的錯金孔雀翎寶蓮含春爐輕煙裊裊吐著清甜香氣。
太皇太后腕上掛著一柄美人宮扇,以手支頤倚在榻上,雙目微合著似是睡著了。
萬侍衛足下的皂靴踏上房內的軟墊,發出溫吞細微的響聲。
太皇太后聞聲眼皮微抬間,已是滿臉艷光流瀉。
她面上含了一絲薄嗔:“你這冤家,來得這樣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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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侍衛欺身上前環住她腰肢,方低低輕笑了一陣,雙唇對著她耳垂輕輕吹氣,“來得早還不好么?”
太皇太后低頭躲避,蓮臉被染出粉色,不禁輕笑出聲。
拉開他一只手握在胸前輕拍了拍,又低低啐了口,“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