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原是同年,因性子不和常年交惡,是朝廷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想到張奎如今在做的差事也與突倫有關,皇帝恨聲說道:
“查,繼續徹查,不管查到誰,全部嚴格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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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曄到了家,下馬丟了韁繩便往費鳴鶴的小院去。
路上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招過來一個小廝,拿出塊碎銀子給他,又在他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那小廝捂著嘴笑笑跑了。
承曄又沖著他背影喊了句:
“東西好了你還在這兒等我來取啊。”
聽到那小廝隔著院子的矮墻在外應了一聲,這才放心地進了費鳴鶴的屋子。
房中炭火很暖,只是緊閉了門窗,空氣中有弄弄的草藥味。
先生這身子不知何時才能好,承曄有些失落。
費鳴鶴坐在書案后,正埋頭在一張輿圖上標注著什么,聽到承曄腳步聲,抬頭沖他微微一笑。
“先生,突倫諜報網的事兒,什么時候跟皇上說呢?”
在土奚律時,他們已發覺大宸在突倫情報系統出了問題。回到京都之后,承曄發現費老已經在做計劃,重建突倫的情報系統。
“還不急于這一時,等你舅舅他們回來,我手里的計劃大約也做好了,那時再稟告皇上不遲。”
費鳴鶴從案頭上翻出一樣東西遞給承曄,“我將突倫王室、民情、朝廷內部的情況錄了一本集子,你可以先看看。”
承曄接過那集子,觸手之處是柔軟的羊皮,羊皮內包裹著裝訂好的厚厚一摞筆記,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甚至還有幾張輿圖在內。
想到這些東西需要耗費的心力,他眼睛有些發澀,清清喉嚨說道:
“先生不必做這些,您口述,我能記住。”
費鳴鶴沒有接話,向他擺擺手繼續埋頭在案上。
他是怕自己真的撐不下去了,所以提前把自己所知的一切盡皆記下來,全都留給承曄,也不枉衛帥去世前的托付。
承曄將那羊皮集子小心翼翼放入胸前,方出了院子便見到方才的小廝捧著一個油紙包伸長了脖子等在外面。
他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便嘿嘿笑了起來,見費老之后的一絲黯然也消失不見。
小稟義的住處安排在費鳴鶴居處的前院,與阿小同在一處。
承曄進門時,她正在屋里擺弄著一副九連環。
承曄心里暗笑,這笨丫頭連這種孩童玩具都能玩上這么久。
“給你帶了些京都的吃食,你嘗嘗。”
承曄將一個油紙包遞給她,自己轉身便出了門。
小稟義立時丟了九連環去拆油紙包:
“哈哈,謝謝二爺疼我。”
“啊”,房里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便聽到房門被撞開,小稟義呲著嘴張牙舞爪地跳出來,要撲到承曄身上掐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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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曄大笑著躍上墻頭:“足分量的胡椒,好好罰罰你那愛貧的嘴。”
“二爺,二爺。”
一個小丫頭提著裙角站在墻下,睜大眼睛仰望著他。
“青枚,暖晴有什么事嗎?”
承曄盡量沉穩地自墻上跳下問她。
青枚是衛府小姐衛暖晴身邊得用的大丫頭,她四平八穩地福了一禮道:
“前幾日表小姐說思念父親,小姐想替他問一問,林大人他們何時回京?”
承曄心里嗔道,替秋表姐問,她是自己想問罷。
“讓秋表姐別擔心,那邊正事已辦完了,很快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