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其實她能理解年鶴霄的,生死未卜,任何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都不可能禍害旁人,越是真心,越不能負。
可她還是好奇。
“欸,你就沒想過,留個后什么的,雖然我肯定會把你救活,但是.....我就是說,我一般喜歡兩手準備。”
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真是什么都敢說,操心他的命,操心他的權,現在連他有沒有后都操心上了。
“徒增牽掛的事情,何必呢,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讓孩子以后恨我吧,沒有爸爸在身邊,應該挺難受的。”
“何況世事難料,萬一以后人家改嫁,我的孩子多尷尬。”
“你總不會想讓我臨終托孤,為了報答我的恩情,再替我養孩子吧。”
“哈,也是。”傅嬌嬌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問出這么沒有理智的話來,難不成是覺得他基因太好了,不留下了有些可惜?
又或者說,她心里對陸昱寧是同情的,想要成全她?
莫名其妙。
她才見過陸昱寧兩次,何況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她想來欣賞不來。
她也喜歡明艷款兒的。
“我看你也累了,這棋就明天再下吧。”傅嬌嬌覺得他肯定沒心思下棋了,不如靜一靜的好。
起身回房,才走到一半,就聽見身后嘩啦啦一片聲響。
傅嬌嬌回過頭去,看見年鶴霄一手扶著桌角一手按著太陽穴,臉上的神色很是痛苦,棋盤都給他推倒了。
“你怎么了?”趕緊過去扶他,傅嬌嬌叫來蕭塵,兩個人一起把年鶴霄送回臥室。
熟練地把針給他打了,一邊打還一邊問,“他這幾天喝酒了么,有沒有按時吃藥,之前我朋友給他開的新藥吃了么。”
“你是去應付什么人了?”
“是三爺.....”蕭塵才一張口,就被年鶴霄狠狠瞪了一下,頭痛加上憤怒,讓男人的神色略顯猙獰。
“不,是年鵬程。”
蕭塵趕緊改口,后半句話也咽到了肚子里。
傅嬌嬌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么,扶著他躺下,“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說就是了。”
情緒漸漸和緩下來,年鶴霄臉色蒼白,依然擠出個笑臉對她道,“也沒什么,就是麻煩你,今晚.......”
“我就在這兒守著,你放心。”
正中下懷。
“謝謝,”眸光轉暖,溫柔似水,年鶴霄體貼地“建議”著,“先去洗個澡吧,松泛松泛。”
傅嬌嬌點頭,這一宿還不知道他什么情況,自己肯定是睡不好了,趴在床邊兒又不得勁兒,是要先洗個澡舒緩一下。
半個小時后,熟悉的橘子香氣又回到了年四少爺的被子上。
摘了眼鏡,年鶴霄捏了捏睛明穴。
“不太想睡,要不我們再下一局棋吧。”
怕傅嬌嬌不同意,又補了一句,“有點兒事兒做總好過睜著眼睛胡思亂想。”
是個沒法拒絕的理由,傅嬌嬌拿來那副棋,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吧。”
連續贏了好幾局,傅嬌嬌覺得他今天真的是狀態不佳,心里對他多少泛起一絲同情,到最后幾乎想讓著他了。
“不用輸的那么刻意,會讓我很沒面子的。”
臉上的笑容很苦,但年四少爺心里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