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穿的還單薄,卻還是拿了大衣披在她身上,男士的木質香水味兒不算濃郁,但卻很好聞。
“生氣了?矜北就是這個脾氣,愛鬧,你別理他。”
他剛剛問陸矜北想什么了,陸矜北說,自己好奇傅嬌嬌的取向,想試探一下。
這話年鶴霄沒有說,但傅嬌嬌也猜得出來。
“我不喜歡女人,但也不喜歡做皮肉生意的男人。”
年四爺低頭笑笑,什么都瞞不過她的感覺也不是很好,雖然,很妙。
“女人是弱勢,尚有理由,我不明白大老爺們有手有腳,何須至此。”攏了攏他給她披上的大衣,傅嬌嬌縮了縮脖子,難得有幾分小女人的姿態,“你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喝醉了的事情,以為我喜歡這種,所以故意安排的?”
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年鶴霄無奈,“你喝醉了夸我好看,你看看屋里那幾個,有哪個比我好看?”
“我也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怎么會拿他們來替代我呢?”
傅嬌嬌又笑了。
她一笑,眼角眉梢的英氣便全被爽朗代替,大氣又好看。
不得不說,年鶴霄哄人很有一套,什么話到他嘴里都甜津津的,聽得人舒服極了,哪怕有些曖昧,但可能因為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讓人并不覺得唐突輕浮。
“走吧,進去吧,外面冷。”
正想回去,不遠處忽然亮起車燈,一輛車疾馳而來,要不是年鶴霄動作快,估計明天傅家大小姐和年家四少爺就要一起出現在報紙的訃告上了。
兩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年鶴霄在下,傅嬌嬌第一反應就是去護著他的頭,手背全磨破了,還擔心血是從他身上留下來的。
“穆嚴!”寂靜的夜色里,女人的這一聲呼喊讓放松了戒備的三人全反應過來,楚楓過來和穆嚴一起護住他們,蕭塵則趕緊進去找陸矜北。
“你有沒有事,磕到哪兒了沒有?”傅嬌嬌嚇了一跳,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能體會年鶴霄的感覺。
知道一個人死,和眼睜睜看著他死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太殘酷,就算是陌生人也會給心里留下陰影,何況那是他的至親。
年鳳鳴在他周圍血流成河,呼吸一點點弱下去,生命一點點流逝的時候,他是多么絕望。
“我沒事兒,就是磕著了肩膀。”年鶴霄笑著安慰她,等到兩個人都站起來,才看見她的手受傷了。
年四爺的臉色,比錦城的冬夜還冷。
“特么的,哪個王八蛋,敢在老子地盤撒野,活膩歪了是不是!”陸矜北的話音剛落,旁邊撞上樹的汽車就嘭得一聲炸開了,眾人全是下意識地用胳膊擋著頭,而傅嬌嬌則被年鶴霄牢牢護在懷里。
“不用怕,沒事兒。”
他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退到安全距離之后,還幫她把碎發綰了綰。
“大難不死。”他笑,平和又淡定。
她點頭,嗯了一聲,在心里念著,必有后福。
她希望年鶴霄是有福氣的,可以闖過一關又一關,渡過一難又一難,然后劫后重生,從此安康喜樂,長命百歲。
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年四爺只是回過頭去,對著驚魂未定的陸矜北道,“查查,是不是針對你的。”
畢竟是他的場子,如果不是,那就是有些人太等不及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