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山垂下眼瞼避開她探究的眼神,薄唇微微抿起來。
蘇桃眼神閃了閃,擺擺手,輕咳了一聲以緩解尷尬:“那個安大哥,我其實是想問你這帶著血的衣服是不是穿得不舒服?要不要我去你家幫你找身衣服換上啊?”
不想說就不說唄,可能就是她自己唐突了。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就像她,不也藏著個驚天的秘密嗎?這一點蘇桃很想得開。
“換衣服?”安如山挑眉,看著蘇桃的眼神帶了抹異樣,“你是讓我今天在你家留宿嗎?”
“啊,不是不是。”蘇桃連連擺手,“我是覺得我們家沒有你能穿的衣服,所以才說的,那不然你回家再換吧。”
蘇桃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心里格外氣悶。
她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啊,怎么就被解讀成這樣?
安如山見她這樣也不再逗她:“我這就回去,我身體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弱,放心吧。”
“隨你吧。”蘇桃心里有點兒不舒服,她也說不上為什么,應了安如山就不再管他,抱著整理好的小蔥到院子里清洗。
安如山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才起身,戀戀不舍地離開。
出去溜達的小石頭正好在大門口碰到安如山,詫異道:“安大哥,你這是要回去嗎?你……惹我阿姐生氣了?她把你趕出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回去的。”安如山摸了摸小石頭的腦袋,“有時間多幫幫你阿姐,她很不容易。”
“我知道。”小石頭看著安如山走遠了才往院子里走,看到蘇桃在清洗小蔥,趕緊湊過去,“阿姐,這個我來就行,你歇著吧。”
“也行。”蘇桃把位置讓給小石頭,起身跑去廚房里處理豬板油,在她想出新的賺錢方法之前,蔥油餅這活兒她還得繼續干下去。
忙完了所有的準備工作,蘇桃緊繃的神經才徹底放松下來,這樣一放松才覺得渾身疲憊,于是早早上了床休息。
她睡得很沉,一直到晚飯時間都沒醒來,小石頭不忍心叫她,自己對付著吃了兩口。
蘇桃寅時準時醒來,晃動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去做蔥油餅。趕在卯時過半做好了一切,趕著驢車往縣城去。
她照舊先到縣令府送蔥油餅,然后馬不停蹄地往連城酒樓趕。
她的驢車還沒到酒樓后門,就看到來寶匆匆跑過來:“蘇桃姐,東家在酒樓里等你呢,這里交給我,你快去吧。”
“啊?好,我馬上過去。”
蘇桃把驢鞭交給來寶,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就看到了謝連城的小廝來財。
“蘇姑娘,我帶你過去。”
來財的語氣還挺客氣,蘇桃挑了挑眉柔聲道:“好。”
這一次,來財帶著蘇桃走了正門,他們穿過大堂沿著木制樓梯上了二樓,來財帶著她走到左手邊第一間房停下來:“公子,蘇姑娘到了。”
“進來吧。”雕刻牡丹纏枝花紋的紅木門后面傳來謝連城懶洋洋的聲音,蘇桃沖著來財點點頭,推門走進去。
屋內別有洞天,一張半透明的仕女圖屏風將一間房分成兩半,空氣中飄散著清淡的香味,聞著讓人覺得神清氣爽,蘇桃忍不住多吸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