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你一個賤……一個小丫頭在這里胡沁什么。”
神婆聽到蘇桃的話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緊接著開始喝斥她。
安如山瞇了瞇眼,垂在身側的右手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動了一下。
“我又沒有胡說,你有沒有做,等我說完你就知道了。”
蘇桃伸手指著面前的香爐:“大家看,這是咱們村特別定制的松木香,我聽沈大叔說過咱們村每年都從同一個地方定制松木香,往年的松木香都燃燒得特別好,都是吉兆,但是今年呢?”
蘇桃故意頓了一下,她見那神婆張了半天嘴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滿意地彎起唇角。
“今年就是兇兆啊,我說蘇桃,你究竟想說什么趕緊的,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
雷大喇叭看不得蘇桃這么磨嘰在人群中發聲,他手里的大白鴨子嘎嘎地叫了兩聲,像是在附和。
“馬上就到正題了。大家湊近一點看看這香,四周都是好的,只有中間是黑色,這除了是神婆所謂的兇兆以外,還有很多種可能,不過最大的可能有兩種,一種是香的質量本身就有問題,還有一種就是有人在點燃香火之前做了手腳。”
人群里一片嘩然,神婆眼睛瞪著蘇桃,恨不能吃了她,她朝著蘇桃走過去,結果還沒到她身邊就被安如山拍了一下肩膀,她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覺得腿有千斤重。
村民們湊上來瞧那香,恨不能洞穿那些香看個究竟。
蘇桃和沈良田對視一眼,攤開掌心。
“咱們香本身肯定沒問題,問題出在這團濕了的棉花團上。這老虔婆在做祈禱的時候一直用這團濕棉花往松木香中間摻水,按說這么低級的手法大家都該知道,但是大家當時都是閉眼祈禱的,所以沒人看到。”
“這……這也不能說明是神婆做的,沒準這棉花是你自己帶著的,專門過來栽贓陷害的。”
跟著神婆一起來的人見神婆一句話也不說,著急忙慌地開口辯駁:“神婆,您說句話呀,不能由著她紅口白牙地抹黑您。”
“抹黑,她用得著抹黑,她本身就夠黑的,黑皮黑心肝,黑起人來可絲毫不手軟。我陷害她對我有什么好處?我才沒有這么閑。”
“阿姐,阿姐,你別說這個,快接著往下說呀。”小石頭不知道又從哪里鉆出來,看著蘇桃一臉崇拜。
蘇桃點頭:“這炷香除了神婆和村長沒人碰過,村長肯定不希望是兇兆,但是神婆為了賺取咱們的活祭,她太希望出現死香了。”
蘇桃停下來打量著眾人的反應。
“你快繼續往下說,急死個人嘞。”王招娣不滿地看著蘇桃,拿著帕子不停地扇著風,“大熱天的,趕緊的。”
“這老虔婆喜歡用香囊,她身上有芍藥和陳皮的香味,這團濕棉花應該是一早就被她裝在袖口里,浸染了這種香味,大家聞一聞就知道了。”
蘇桃把手往前伸了伸,花嬸兒湊到神婆面前聞了聞,又去聞蘇桃手里那團濕棉花,再看向那神婆的眼神都透著憎惡。
“蘇桃說的都是真的,這個老虔婆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