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這些東西,可以用來造紙了嗎?我好通知謝連城那邊,他早就急得火燒眉毛了。”
蘇桃被安如山的話岔開了思緒,也沒再繼續問下去,相對而言,怎么給謝連城那邊一個交代最為重要。
安如山見她開始專心觀察浸泡過的谷漿樹皮,悄悄松了口氣。
他還能怎么辦?不過是召集了更多的人,提高了一些工錢,連夜去做了一些事情而已。
“安大哥,咱們通知謝連城派人把這些拉到縣城去吧。”
接下來的事情雖然說操作簡單,但工程量還是很大的,單憑他們家里那些東西肯定不夠。
安如山點頭:“我一會兒就去縣城一趟。”
“嗯,咱們得先把這些東西撈出來。”
安如山把所有的谷漿樹皮都從河里拽上來,蘇桃在原地看著,等著他攆了驢車過來裝車,如此反復了四次才把所有的谷漿樹皮運完。
中午,安如山吃過飯去了縣城,回來的時候不光帶來了四輛驢車,還帶回來了謝連城和來財主仆二人。
“謝公子怎么親自來了?”
“事關我的賺錢大計,我怎么可能不來?”謝連城把折扇扇得格外優雅,湊近了蘇姚,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瞧,“蘇桃,你的眼睛真的治好了吧?”
蘇桃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笑道:“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感情好,明天咱們就開工?”
“沒問題。”
謝連城本想著拉完谷漿樹皮再在蘇桃家蹭上一頓飯,可是安如山以蘇桃大病初愈為由,硬是把他們攆走了。
謝連城騎馬走在回去的路上,偏頭看身旁坐在驢車上的來財。
“來財,你說小爺我是不是對蘇桃和安如山太好了,導致這兩個人都不拿我當回事兒了?”
“并沒有。”來財忍住笑,“公子您多想了,蘇小姐的眼睛的確是剛恢復,不太適合煙熏火燎的,所以安獵戶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子,當然得護著。”
謝連城挑眉:“護短?切!”
“這可能也是為了您之后的賺錢大計考慮呢,蘇小姐可是關鍵人物,不能出一點差錯的。”
“說得也是。”謝連城被他這么一說才終于不那么郁悶了。
“對了,公子,縣太爺那邊讓您忙完了過去一趟呢。”
“你怎么不早說。”謝連城瞪了來財一眼,“你帶人把這些東西拉進咱們的作坊,按照蘇桃所說的方法先去找郊區的村民買一些草木灰來浸泡這些樹皮。一定要給我做仔細了。我先去縣令府一趟。”
近來人們生活安逸,沒有那么多的紛爭,所以鄭縣令升堂審案子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謝連城趕到縣衙前堂的時候,并沒有找到他,聽侍衛說他在后院,于是趕緊奔著謝霓裳所在的院子而去。
鄭青天正陪著謝霓裳坐在亭子里賞菊花,按理說深秋也沒多少菊花可看,但謝霓裳向來喜歡菊花,所以遠在京城的父母老早就差人從京城特意運過來一些晚開的菊花,希望能讓她多賞些日子。
謝連城走進亭子,打趣道:“姐夫,你陪著我阿姐花前月下,還有時間跟我談天說地?”
“你呀根本不適合談天說地,跟你還是談生意來得實在。”謝霓裳笑瞇瞇地說著,推了推身邊的丈夫,“你們倆去聊你們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