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安如山,你能不能收斂點兒,請你記住,你是個男人,男人好嗎?整天的放風箏摘野花的,你還真好意思。”
終于在安如山又一次給蘇桃放風箏的時候,謝連城終于忍不住吐槽。
安如山緊了緊放風箏的線,偏頭瞟了他一眼,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你想這樣做也得有人配合你吧。”
“我……你……安如山,你這是跟我顯擺呢?”
謝連城被他這話噎得不輕,白了他一眼:“你也就適合做這些了。”
“謝公子,您沒事就曬您的太陽,管我們兩個做什么?”
蘇桃從窗戶里面探出頭:“您沒事還是多琢磨琢磨咱們到了京城該怎么應對上面那些人吧?我覺得您比我們老練,處理這種事情肯定得心應手。”
“我怎么聽著,這不像是句好話呢?”謝連城反問道。
“哪有,我明明在夸您呢。”蘇桃伸出手臂接過安如山遞來的風箏線軸,忙著拉扯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風箏。
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蘇桃已經自行開發了很多的游戲玩法,她甚至讓安如山削了幾塊木頭,兩個人研究著做出來一副簡易的撲克牌,甚至還教會了他和謝連城玩法。
謝連城玩撲克玩上了癮,沒事就拉著他們倆打撲克,有時候人數不夠甚至還會叫上一兩個仆從過來玩。
就連隱藏在暗處負責保護他們的黑水也沒逃過這一劫。
“公子,我是您的暗衛,不能經常出現的,所以,陪您打完這次牌您還是不要叫我的好。”謝連城張了張嘴,剛想反駁黑水的話,就被他堵了回去,“我得對您的安全負責,否則我就對不起老爺和夫人的囑托。”
“黑水,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就是個木頭啊木頭!”
“說過的,公子。”黑水跪在謝連城的馬車里,脊背挺直,微微垂著頭,眼睛望著身下的地毯,一本正經地說著。
“你根本就不懂本公子。”謝連城興致缺缺,扔下手里的木牌,沖他揮了揮手,“你,麻利地給我消失。”
謝連城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里,偏頭看著撩起的窗簾外那塊湛藍的天空,勾了勾唇,他怎么可能只是單純的玩呢?有些事情還是得裝一下的。
馬上要入冬了,天氣變化無常,早晚變得很冷,陽光很好的中午還挺暖和,但是到了下午就不行了。
這天一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沒過多久,小雨變大雨,路面變得泥濘起來,出行變得困難。
好在他們趕在了雨更大之前到達了驛站,謝連城等人住進了客棧,車馬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蘇桃第一次住古代的客棧,有點兒小興奮。
飯菜什么的將就就好,反正她不挑食,吃過晚飯,她就進了客棧房間休息,安如山就住在她的隔壁。
連日來不停地趕路,蘇桃在馬車里待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于是她腦袋一沾床就睡著了。
安如山在隔壁,站在打開的窗戶旁邊,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陷入了沉思。
他們現在離桃源村是越來越遠了,這也意味著他們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了,這更意味著他距離那個地方也越來越近了,有些事情,有生之年,終不能幸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