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要說得這么滿。”
鬼醫還想說什么,可是安如山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只能趕緊閉嘴,開溜!
明安候正好進來要跟安如山商量一些事情,蘇桃趁機退了出去。
她走出安如山的院子沒多遠就看到了倚在一棵樹杈上的鬼醫,冬日里百花凋殘,枯葉盡落,光禿禿的樹杈卻因為他一身紅衣點綴得格外鮮艷有生機。
蘇桃想安靜地從他身邊走過,可惜他不給她這個機會,從樹上掰下來一個小樹枝砸在她的腳邊。
“前輩,您這是什么意思?”看在他為安如山解蠱的份兒上,她勉強叫他一聲前輩。
鬼醫攆著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塵斜眼看著蘇桃:“手滑。”
“切,”蘇桃白了他一眼,“既然您這么閑,那麻煩您告訴我安大哥到底什么時候能恢復?”
他之前說是二十二天,可是藥都喝了八天了,安如山除了吐,她也沒見有什么變化,他臉上那塊疤痕還是那么大,也沒有脫落的痕跡,甚至顏色比之前更深了。
“都說了,別著急!”鬼醫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再喝半個月你就知道了,我不說了嗎,你該擔心他變得好看之后不要你了你怎么辦?其他的還是少操心。”
“安大哥不會的。”
“誰說他不會的,如果是在以前,他可能真不會,因為就算他變成了美男子,他也只是個普通男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可是白靈和鎮國公的兒子,就算現在還沒有回到鎮國公府,可是有白澤在,他回去是必然的。
等他重新回到鎮國公府,你覺得鎮國公會同意他的兒子娶一個沒權沒勢的山村丫頭為妻嗎?你們倆門不當戶不對,根本就不可能的。”
蘇桃一直微笑著聽著,全程沒有說一句話,鬼醫說完了,見她沒有任何反應,覺得怪怪的。
空氣仿佛凝滯了,他剛才那些話就像是風一樣,全都飄了。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但其實只有須臾。
蘇桃沖他笑得格外明媚:“其實很好辦呀,我從來都不是依附于男人生存的,我看上他的時候,也只是為了這個人,跟他的身份和權勢毫無關系。”
“嗯,我相信你。”鬼醫說出的話不怎么走心,不過蘇桃也不在意。
“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只要他不離我便不棄,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他愿意,我也陪他去闖!
可他若是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君若無情我便休,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天下三條腿的蛤蟆找不著,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憑著我的努力,只要我愿意我總能過得好。”
她從不覺得安如山是她的一切!畢竟她身體里住著的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在她們的世界里,男人從來都不是唯一的。
鬼醫啪啪啪地鼓掌,看向蘇桃的眼神也從淡漠變成了欣賞:“你這小丫頭,還真是與眾不同,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來,不過我喜歡!太對我胃口了!”
“我還有事,您自便。”
蘇桃說完轉身離開,鬼醫看著她,捻著胡須扯開了嘴角。
“年紀那么大了,還逗人家小姑娘,你也真好意思。”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鬼鬼祟祟的人還好意思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