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不忍心拒絕白湘兒,她和安如山對視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于是點頭,帶著她一起出門。
他們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從后門離開。
白湘兒坐在馬車里,看著外面的什么都好奇,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得蘇桃都直呼神奇:“湘兒,你不是住在京城嗎?怎么感覺好像對這里這么陌生?”
“我雖然住在這里,但是我娘都是不讓我出門的,就算是年節出一次門,也不讓我掀開簾子四處張望,我能記得的只有京城的胭脂水粉鋪子和布店,而且這些地方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只知道叫什么名字。”
因為她只有到了目的地才能下車看一看,而且還戴著有帷幔的斗笠,根本看不到什么,進了鋪子就被請進了貴人專用的屋子,哪有時間觀賞其他的。
蘇桃突然間覺得這京城里的貴女都很可憐!
白湘兒似乎知道她所想,放下撩起的窗簾,回頭看蘇桃:“蘇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樣很不自由?”
“有點兒。”蘇桃突然間慶幸,自己沒有重生在權貴之家,但她就算真的穿越到了權貴之家,她也會有不一樣的活法。
“不是有點吧,我們這些人就像籠中的鳥,外表光鮮亮麗,內里的悲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太不自由了。”
母親最近一直往外跑,她很清楚,她再過一年就要及笄了,他們又該忙著給她張羅親事了。
這京城就像座華美的囚籠,將他們所有人囚禁其中!
蘇桃見白湘兒臉上的神情突然黯淡起來,輕輕握住她的手:“別灰心啊,湘兒,你說的都是事實。可是身為貴族千金,你們的確也享受了平常百姓一生都無法體驗的富貴,你之砒霜彼之蜜糖,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具有兩面性的。”
哪有人可以事事順心?不過是盡力讓自己活得更好一點而已。
“姐姐說的對,是我悲觀了。其實我應該像姐姐學習,學著樂觀豁達。”
“那當然,凡事想開一點兒,多往好的地方想,那好事發生的幾率就會遠遠大于壞事。”
安如山一直很安靜,他聽著白湘兒和蘇桃一路嘰嘰喳喳也不嫌煩,嘴角一直上揚著。
謝連城坐在酒樓的雅間,趴在窗戶上百無聊賴地等著蘇桃他們。
可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來財,你說我……”他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來,因為他意識到,來財還守在翰墨軒給他造紙呢。
卻說那些紙,應該也弄得差不多了,想到又要有一半的蘇紙要上交朝廷,他還是有些肉疼!
“黑水,你去看看他們到哪里了,怎么這么慢啊?不守時的人太可惡了。”
黑水不知從哪里應了一句,飛身去打聽安如山等人的行蹤,他心里卻在嘀咕,明明就是他們家公子來早了啊。
樓下響起馬的嘶鳴聲,謝連城低頭,正好看到安如山從馬車上下來,緊接著出來的是蘇桃,那丫頭還是一身棉布裙,跟之前也沒什么變化,看著……嗯,很順眼!
他本以為這兩人來了就行了,誰知道那馬車里還有人,等蘇桃站穩了,她又沖著馬車門口伸手,一個比蘇桃略小一點的女子從馬車里鉆了出來。
烏黑亮麗的長發挽成雙丫髻,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眉眼間自帶一股靈氣,明黃色的錦緞衣裙更是將她襯得活潑自然。
這女子……
謝連城隱約覺得自己是見過她的。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他也沒怎么在意,等他回過神來,酒樓里的伙計已經帶著安如山他們走進了他所在的雅間。
謝連城回神,挑眉:“你們倆來就來了,怎么還帶了一位?敢問這位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