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摸出衣袖暗格里配套的匕首,才記起自己已經換下了射御院的院服,現在是正經赴宴的打扮。
在葡萄架下停住腳步,她問前頭的丫鬟:“誰讓你帶我來的?”
不大可能是鎮國公,君臨熙既然有行動,想必那個糟老頭子無暇他顧。
丫鬟沒有回話,慕珊和段宜玲帶著下人從后面跟上來,“連招呼都不打,就敢在別人家亂跑,木云云,你膽子不小呢。”
說話的是段宜玲,木云云至今沒想明白自己哪里讓她不爽,不就是在秦老師家的時候懟過她兩句,之后這人就像瘋狗一樣咬著自己不放。
“我今天打馬球賽見到段宜彬,覺得他人還不錯,你跟他關系好嗎?”如果好,她可以考慮還手的時候輕一點。
沒曾想段宜玲更加憤怒,“呵,都是一群毀壞我們段家名聲的蛀蟲,如果不是祖父讓大伯當了忠勇侯,段宜彬算什么東西。”
嗯,木云云大抵能揣摩到她的心理。段宜玲的父親排行老二,敢情這姑娘是覺得她爹才應當是忠勇侯,因而仇視段家除二房以外的人,連帶著仇視得秦老師青睞的她?
真是……病得不輕。
相比之下,慕珊更是簡單直接,“別那么多廢話,木云云,你們害我進不了射御院,今日還敢在我祖母的生辰宴上搶風頭,本姑娘這就教你,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木云云還以為她們處心積慮把她引到這里,是準備出什么下三濫手段,沒想到慕珊一揮手,朝下人吩咐,“給我打爛她的嘴,看她怎么出去見人!”
居然是要打她一頓。
不得不說,這招比下藥什么的直接有用得多,除非拳頭夠硬,否則根本沒有給人應對的空余。難怪宮斗劇里動不動就有妃子來一句“打爛她的嘴”。
這兩個小姐每人身后都有四個標配的丫鬟,留著兩個守住木云云的退路,其他六人都朝她圍過來。
姑娘家撕打起來才最可怕,她在射御院學的那點蠻力也就撐了一小會兒,就被抓著散亂的頭發按到地上。
啪!
木云云順著力道把臉歪到一邊,但還是很疼。
蠱蟲有感應,君臨熙也到鎮國公府了。但這次感應還帶著強烈的消亡意味,蠱蟲的氣息很微弱,是不是君臨熙也遇到危險,瀕臨死亡?
又是一耳光下來,她的耳朵都出現嗡鳴之音。但因為被蠱蟲分去一半注意力,出奇得沒有疼出聲。
君臨熙,她不奢望他能像黑騎士般再次出場,但至少別讓她如此清楚地感知到生命的流失。
誰的命都很寶貴,尤其是他,都重生過一次,掛掉之后估計就沒有再次重來的機會了。
她不想承認自己在這個蛋疼的時刻還有閑情擔心一個跑去作死的家伙。
“木云云,你知道錯了嗎?”兩個姑娘傲然來到她跟前,仿佛兩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木云云忍住心悸,揚起紅腫的臉,輕笑著問:“你們知道嗎?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穿越或者重生大概只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值還沒耗盡,以另一種形式延續著,并不代表他們就不會死。
五皇子,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