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輕松,是誰說自己畫畫無水平,怕明日丹書院考試不過關的?君臨熙放松不下來,忍不住露出毒舌本性。
“就你那拉得不上不下的胡琴水平,萬一下午再遇上幾個刁鉆的評分老師,都不用等明天,在禮樂院這一關就過不來。”
……什么不上不下,她一直苦練一曲,二泉映月已經如絲滑般順暢了。
“禮樂院的樂師我都了解過的,性情高雅的居多,不會為難我的。你們不如多花時間幫我想想明日丹書院的考試還能做什么準備?”
“不如讓顧硯事先幫你畫好花、鳥、人各一幅,他的畫好,直接帶到考場上交。”段宜彬想起自己當年在國子監考試時就這么干過。
“這是作弊!”不等木云云反對,君臨熙就先說了,“我們能是作弊的人嗎,不像話!”
紀甲隱在角落不敢說話,爺您小時候作弊被老太傅抓包的經歷都忘了嗎。
“好了,其實也不用靠外力,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木云云只是不想回倚瀾院和那三人討論考試情況,出來透透氣。酒足飯飽,該回去接著準備下午的考核了。
“嫂子加油!”沒出到主意的幾人很實在地給她打氣。
當然要加油。
按照禮樂院給出的比例,學院近兩千人參考,有十分之一,也就是兩百人能拿一等。木云云覺得自己憑這幾年打下的基礎,拿個前百還是可以的。
考察禮儀姿態的講堂內,姑娘們身姿輕盈,一個接著一個走過大堂中的障礙路段,而后在指定位置抽一題,對象可能是父母,是友人等,或行跪立,或行拜禮,完成之后再次經障礙路段走出講堂,全程不但要準,還要求穩。
除了少數幾個新生,木云云這一批的考生基本都表現不賴,怎么打分就看幾個面無表情的老師了。
而樂器考核跟木云云在崇州府時相似,只需挑一樣自己擅長的樂器報考。
然則讓她傻眼的是,自選曲目演奏后,其中一老師笑瞇瞇地來了一句。
“再來一段‘空山鳥語’。”
……這回真被君臨熙烏鴉嘴說中,要不上不下了。
空山鳥語她上輔修課聽過,但離著演奏還差好遠。木云云硬著頭皮拉了一段,最后為彼此的耳膜著想,還是停下來。
“可以了。”那笑得像個活佛的夫子示意她考核結束,可以離場。
木云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禮樂院的考場。
機會果然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看來很多東西還是要腳踏實地去學,取巧也只爽得了一時,這次就不靈了吧。
就當是給她自己一個教訓,希望夫子衡量過自己第一曲苦練得來的水平,給出的最終分數不要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