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新娘子待嫁的房里,處處是掛著紅綢緞或貼著紅色剪紙的物件,尉遲歆娜正在神秘兮兮地和木云云分享將軍夫人塞給她的……某種不可描述的書籍。
練武的姑娘就是大方,抱著學習的態度看得很認真,而木云云純粹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看得很開心。
——這姿勢畫得不對,對腰不好。
還有第三個聲音加入討論,因為不是君臨熙,木云云毫無心理壓力地在心里回著:“這叫藝術表現手法,你不懂別說話。”
——娘子,你變了。
木云云選擇性不答。
“師姐,這些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別全學了,免得姿勢不對傷到自己。”說起來,木云云覺得自己的厚臉皮也不輸君臨熙,和石頭君。
嗯,問他叫什么名字又不肯說,整天就是本君本君的,就叫石頭君吧。
“可是不看這個我就沒事情干了,這樣等著好無聊。”尉遲歆娜也不喜歡看書,但是將軍和將軍夫人頭一次拘著她在房里,讓她無比想念自己的小馬。
“忍過今晚就好,明天你就要成親啦。”木云云看著掛在床邊的大紅嫁衣,正想祝師姐明天一切順順利利,門外就來了讓事情不順利的人。
是齊微敲的門,“云云,君臨芷想見你。”
有一段時間沒聽見七公主消息,木云云還以為在太子的事情之后不打算搞幺蛾子了。
在將軍府的假山后看著那個帶上青梅酒來的女子,她沒什么好氣地問:“你又想做什么?”
“我差一點就幫四哥害死了祖母,心情有點復雜,又找不到人說,便想起你來了,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君臨芷給自己灌著酒,連她自己都分不出自己的話里有幾份真幾分假。
木云云嗤了一聲,“七公主應該找個樹洞訴衷腸才是,我是活的,不是感情回收站。”
她的詞聽來生僻,但君臨芷還是大致懂她的意思,給她遞上另一壺酒,“云云,我想我知道五哥為什么喜歡你,你很特別。”
“我也知道你五哥為什么不喜歡你,你很特別。”木云云由著那只伸過來的手停在面前,就是沒有接,心里琢磨著君臨芷害太后的目的。
“你不喜歡喝沒關系。”君臨芷收回手,繼續說著,“我可不是四哥那邊的,他想操控我又容不下我,我怎么能讓他如愿呢。雖然我也很想讓太后去死,但他死了,優勢就全是四哥的了,這樣不好。”
木云云聽得一驚,隱隱知道她說的優勢從哪里來。就像大皇子的死一樣,最終的結果只會是皇帝把所有的愧疚都補償在四皇子身上。
“我這樣幫三哥,明天他的婚禮還能進行下去,你說我是不是太好了?”
——鷸蚌相爭,她想做漁翁。
心里那個聲音分析著,讓木云云差了一點的思路連通起來,她看著君臨芷,直言不諱指出她的野心。
“你不是在幫三皇子,是在幫你自己。只有皇子們勢均力敵,爭得頭破血流,你才有機會等到最后,收取成果。”
聽著她這番話的女子眼里精光大盛,嘴角笑容反而愈加明顯,借著酒意把木云云壓在假山壁上。
“知我者,云云也。”即便她是個女子,此刻也是個極致妖孽的女子,木云云失神間想到了一個人,東方不敗。
——她在做什么,快叫她放開!
被掛在木云云胸前的石頭里,石頭君不滿地張牙舞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