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刑部尚書是一個長得賊眉鼠眼,雙目精光閃爍的瘦子,面對新婚剛醒來的君臨熙一邊很是客氣地領著路,一邊苦哈哈地表露自己的為難。
“五皇子,在秦月樓是人證物證俱在的,弟兄們都是照本辦事,微臣也無可奈何。臣可以帶你進去見見他,但讓咱們放人就不太合適了吧。”
板著臉的人脧他一眼,只給了他兩個字,“啰嗦!”
刑部尚書忙閉了嘴,心想曾經朝會上最啰嗦的人居然說自己啰嗦,不要臉。
牢房里,顧硯被單獨關押著。身上的衣服還算完好,刑部的人顧忌著他爹,也沒有把他怎么樣。
見到君臨熙,彷徨了一個晚上的小公子立馬從角落里站起身,“老大,我沒有殺人!”
刑部尚書識相地帶人退出外面等著,君臨熙給了顧硯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先把詳細經過與我講講。”
“昨晚我是和段宜彬一起回去的,他先進了忠勇候府。我走出銅雀大街,便被人一棍敲暈,再醒來時就在秦月樓的房間里。”
顧硯仔細回憶著,生怕錯過哪個細節,“死了一個姑娘,我手上還拿著她的簪子。人不是我殺的,我還沒酒醒就有一人進來,見狀就大喊說我殺了人。那人額上有條疤,刑部抓的證人里面沒有這個人,殺人兇手極有可能就是他!”
他平常是有些混,但他不傻。這么明顯的設計陷害,那個掐著時機喊起來的人自然就是陷害他的人。
“我知道是誰。”君臨熙真沒想到他提供的消息這么準。正好他重生前見過四哥暗中培養的一個得力死士,額頭上就有疤。
“你且等等,今晚一定能讓你出了這刑部大牢。”
留下這句話后,他就先離開了。
守在不遠處的刑部尚書嘴角一抽,看來五皇子真是不懂自己。他可是很有節操的,連太子和四皇子的黨派之爭都不站隊,憑什么讓他放了疑犯?
他決定了,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放人!誰放誰是小狗。
君臨熙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又帶著人回來了。紀甲手上還提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彼時夜幕垂掛,刑部尚書已經回家準備睡小妾,硬是被紀乙“請”了過來。
“安尚書,真兇我給你捉到了,放人吧!”
安養撇一眼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人,“五皇子,凡事講究有理有據,你隨便抓一個人就說是兇手,這很難服眾啊!”
“本皇子可不是隨便的人。”君臨熙一指地上之人完好的手掌,“仵作已經驗過尸,死者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死于窒息,與簪子無關,故所謂的物證不成立。疑犯的手我幫大人保留好了,你大可仔細對比一通掐痕上的指印。”
仵作確實早有驗過,與簪子無關,這個安養是知道的。只是顧硯在場無法排除嫌疑,故而才不放人。
沒想到五皇子速度這么快,信誓旦旦地找出個人來要求對比掐痕。再一看那人渾身上下,果然只有一雙手是好的,不由得吞一口唾沫,把那句“尸體掐痕經過一天會變淡”掐在肚子里。
五皇子,還是最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