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一頓,一時一刻都不想給女兒耽誤了。
所以她總是做得很隱蔽,白切雞和白飯,醬油都不敢放的,這么吃了三五天都沒出事,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今日照常讓人給女兒改善伙食。
怎么好端端的就被錢錦棠給發現了呢?
“不,不會的,錢錦棠不是發現,而是在討好自己。
錢錦棠以為珠珠真的因為家道中落吃得少,受委屈,所以她不想讓珠珠受委屈!”
何氏從來都不喜歡錢錦棠,錢錦棠卻總是想討好她為她和珠珠做事。
她確定錢錦棠沒那個本事和腦子知道事情真相并且挖坑害她,不過適得其反讓她更加厭惡。
她站起來道:“相公,老爺子那邊還需要人去走動,您和大老爺不是約好了人嗎?飯菜不夠,您中午早點回來,妾身給您多做點就是了!”
她說的語氣僵硬,面帶討好,可就算這樣,也不忘了帶著威脅之意,是告訴錢淵錢澤還在呢,不要把事情鬧大。
錢淵的懷疑就得到了肯定答案,十分失望的看一眼何氏,是想到大哥和大侄子都在,暗暗咬了下牙齒,笑著看向錢錦棠道:“也是,棠姐你也回去好好吃飯吧!”
頓了一下,錢美宜的那碗飯還是留了下來,把他自己的那碗要給錢錦棠。
他知道大女兒一向大大咧咧,最是疼愛小女兒,想來是真的心疼小女兒吃得少,而不是其他。
他們姐妹情深,何氏卻厚此薄彼,這樣會影響孩子們之間的感情,所以絕對不能說的。
錢錦棠失望透頂。
都這樣了錢淵竟然還想瞞下飯碗,讓她繼續和錢美宜好,他是看不見那母女從沒把她當親人嗎?
誰知道錢錦棠都要認了的時候,錢澤搶過錢淵的飯碗道:“推來推去的,老二吃不飽吃我的,我吃這碗少的!”
錢淵何氏錢美宜同時大驚失色,錢淵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一向好食欲的錢澤劃著筷子往嘴里大口一扒拉:“咦?!”
“不對勁啊!”
錢錦棠心中暗笑,臉上擔憂的問:“怎么了大伯?是吃到沙子了吧?”
“不是沙子!”錢澤又吃了一大口咂摸咂摸:“是白切雞,里面是白切雞啊二弟!”
他看著錢淵說,錢淵暗暗垂下肩膀,完了。
錢澤卻好似什么都不懂一樣的問道:“怎么這碗飯里有白切雞呢?”
又向何氏:“弟妹,這碗飯里有白切雞,怎么我的飯碗里沒有?”
錢謙益受了委屈不嫌事大道:“爹,我的也沒有!”
錢澤沉吟一下冷下臉道:“我知道了,弟妹,你這是嫌棄我和大郎吃白飯啊,不滿意你就明說,怎么還能做出這種……”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勾當!”
顯然,這個吃貨想差了,以為何氏是慢待他們家人,而不是錢錦棠自己。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用了‘勾當’兩個字來評價何氏,對于一個內宅婦人來說,這是非常嚴重的定罪了。
錢淵既然生氣何氏對兩個女兒厚此薄彼,又生氣何氏讓他丟了臉,他用成婚十三年來從未有過的陰冷目光看著何氏。
何氏一向裝的好,從來沒被抓現行過,更沒受過家中男人這樣的指責,里子面子都掛不住,恨不得暈過去。
“我,我……”她知道這時候她應該去認錯,可是她怎么能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