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棠不看他們,認真的打扇子。
陸巡瞪了王三運一眼,然后看向錢錦棠問道;“你說要給我買房子?!”
錢錦棠:“可不嘛!小叔叔您看看我家這院子怎么樣?不信你隨便轉轉,每一處都是我祖父親自設計并監督建造的,前前后后花費了三年功夫,用了不少錢呢,現在市價不說八萬兩也值五萬兩!”
“可是這個狗賊!”她橫眉冷對看向王三運:“趁火打劫想兩萬兩死當就把我家給占去了!既然天下有這么便宜的事為什么要給他一個外人?!兩萬兩銀子小叔叔您也有啊,我幫您買下來,您現在不住將來娶個媳婦當別院也是好的,您說是不!”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已經柔和下來帶著討好。
陸巡進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錢家外邊看著低調,可是門窗屋檐,吊頂游廊,假山池塘,花鳥魚蟲,每一處都透著主人的精心和水平,五萬兩都低了,碰見懂行的八萬兩也確實能賣出去。
他再看王三運的眼神就不對勁了,冷笑道:“就你想兩萬兩黑下這個宅子?!”
王三運一聽話風,就感覺不好了,他忙道:“大人您別聽這死丫頭胡說,她就是想拿您的錢辦自己的事,說的冠冕堂皇的,其實都是騙您的,您別上當啊!”
明明是溫暖的春季,王三運的后背已經出透了冷汗,他心里也恨死錢錦棠了,沒想到這死丫頭這么狡猾,竟然說把宅子贖回去給陸巡,一句話就能討好陸巡,這不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嗎?
陸巡確實十分厭惡王三運,不全是因為錢錦棠說的話好聽。
他身在錦衣衛,經常替皇帝抄家滅祖,別人看他陸家風光無限還能在中間撈好處。
可是兔死狐悲,他們陸家也是皇帝的臣子。
越是抄大官的人家,他心的這種感同身受的悲傷就越強烈。
當你好的時候,自然你是天下人的爹。
可是一旦落魄,王三運這種陰狠小人就會如吸血蟲一樣吃的你骨頭都不剩。
朝堂上刀光劍影大家都是同僚人才,也都為這個國家貢獻過自己的力量。
被這種害蟲咬一口算什么事呢?!
“哦?她想拿錢辦自己的事,那你想拿錢辦我的事,是嗎?!”陸巡笑意不達眼底看著王三運。
只要不涉及小丫頭,他絕對是個精明冷酷的錦衣衛小領導。
王三運知道這絕對不是好話,身體打了個突,支支吾吾:“大人,大……”他想說原因憑陸少差遣,可是又怕對方獅子大開口,他搜刮錢財也不容易。
“小人也是按照行規行事,并不是這死丫頭說的那種強占!”
陸巡道:“明明是半年非要寫成六個月,你老老實實寫六個月也就算了,改個鉤子就成了六日,這不叫強占叫行規!?好啊,既然你們開當鋪的都是這種規矩,那就應該好好整治一下了!”
錢澤感覺大快人心道:“陸少您說的對,就是這個狗賊騙我,若不是棠姐發現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錢淵低聲道;“你那么笨,就先別說話了!”
錢錦棠一邊給主人打扇子,心里對二位紈绔翻白眼。
“陸少息怒!”王三運臉色煞白只記得磕頭,不能讓陸巡整治行規,不然傳出去是因為他招來的陸殺神,行業中人會把他吃的皮都不剩的。
“我,我……”王三運不知道要怎么求情,他實在太貪財了,舍不得財產。
“你把在錢家吃掉的那些錢財全都給我吐出來!”陸巡不是商量,是命令:“這宅子也是,低根和房契都還回來,再想染指一下,我就剁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