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錦衣衛別人也有可能掌握別人的黑料,但卻不是一個小丫頭能打聽道的。
陸巡已經懷疑了,自己身邊有內鬼。
錢錦棠知道他誤會了,陸巡的好兄弟都對他忠心耿耿,不能亂懷疑別人。
她忙道:“是我祖父跟我說的,趙天來在老家修房子,鄰居的秀才不肯賣祖業,他仗著是于家的親戚有恃無恐,就打死了人。”
“我祖父還說,這個趙天來既十惡不赦又很有錢,為了保住名聲他肯花錢,所以關鍵時刻可以用這點去管他要錢。我們錢家的大宅都要被人吞并了,我想著是關鍵時候了。”
錢守業是安徽鳳陽人,和太祖一個地方的。
這個人是德光九年進士,無黨派無錢財,純粹憑著一己之力成為小九卿,還掙下萬貫家財。
最要緊的,除了一些風流韻事,陸家人手中竟然沒有他什么要緊的黑料。
這就很可怕了,也就是說沒人知道他的家產是怎么來的。
所以說錢守業知道趙天來的事情有可能,可陸巡瞧一眼錢錦棠不慌不忙的樣子,很是生氣:“你還是沒有對我說實話!”
錢錦棠咬著嘴唇很是內疚,她可是主人的狗,怎么能欺騙主人呢?但是她總不能說實話吧?
陸巡道:“你祖父有可能有本事知道趙天來的事,但是不可能知道趙天來已經準備好了兩萬兩銀子!”
聲音一冷他奪過錢錦棠手里的扇子道:“也不可能讓你裝成錦衣衛去要錢!你以為就憑你們掌握黑料就能拿到錢嗎?這錢你到底怎么拿到的你心里很清楚!”
是啊,并不是誰都敢勒索人的。
勒索了人家也不見得怕!
錢錦棠知道騙不了陸巡,她無話可說。
陸巡是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的和跟他作對的人說話,何況這人還覬覦他心愛的銀兩啊,兩萬兩,簡直罪該萬死!
“你真的以為我會相信你什么給我置辦婚房的鬼話?再不說實話,我就不會這么客氣了!”
真的已經給了這丫頭機會,他今天的好脾氣他自己都震驚。
錢錦棠也明白陸巡真的是破天荒能跟她說這么多話。
這么耐心的聽她解釋。
因為陸巡反婚,幾乎不接觸女性,對于陸巡今日的反常她其實應該燒高香。
可是她真的不能說啊!
對上陸巡冰冷的眸子,錢錦棠慢慢的跪下去道:“我不想跟你說假話,所以我不想編造什么我覺得冒充錦衣衛會容易很多這種謊言。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您身邊的人出賣的人,事實上也不是任何人告訴我的,就是我自己得到的消息。陸少,陸大人,錢家的宅子真的給您了,請您饒我一命行嗎?”
陸巡很不喜歡她跪自己,他感覺這丫頭不是這種認命的性格,他甚至想告訴她,你就撒謊好了。
可是對上她坦承的眸子,他又不想這么放過她。
從這丫頭跟王三運打交道的過成來看,明明老練狠辣,是個狠角色,怎么可能對自己掏心掏肺呢?
他真想看看她到底什么目的。
“你什么都不肯說,竟然還想讓我饒了你?!”吃屁呢!陸巡冷哼一下,自己煽著扇子,很不高興沉下臉。
錢錦棠實在不想死在自己主人刀下,他們主仆當年那么有愛,現在主人要勒死狗了,真是人間慘劇啊!
可是主人現在根本認不出來她,她委屈的差點掉眼淚:“可我就想異想天開,您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