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棠發現錢澤的袍子就在穿堂后的長廊中飄來飄去。
她目光一沉,再看向錢淵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爹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何氏想害我讓我嫁給嚴福那個老頭子,如果不是云鬟替我我就毀了,你不幫我教訓何氏怎么還幫著她來欺負我!”
我天,這轉變也太快了!
也是,小女孩嘛,再堅強也都是強撐的。
錢淵不明所以,本能的不耐煩:“你怎么又提這件事,我不是幫你罵過她了嗎?現在全家都應該關心你祖父,而不是一個婢女!”
原來他不是不懂她的委屈,只是懶得管!
錢錦棠義憤填膺,卻也意有所指道:“說祖父也行,憑什么我跟陸巡要來的面子要給何氏和錢美宜啊?你都沒說讓大伯去呢,大伯才是家里老大,怎么也越不過大伯去!”
錢淵皺眉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傻?你大伯只是你大伯,他有兒有女還用不著你孝順,你妹妹才是你親妹妹,將來我死了只有你們親姐妹能相互守護,難道能指望你大伯和你大哥照顧你們嗎?
這種事情自然是咱們自己家人偷偷去辦就行了,怎么能通知你大伯!”
“好你個錢老二,我把你當弟弟你拿我當表哥呢!?”
錢澤一個腳步從回廊處沖過來,直接揪住了錢淵的衣服領子:“陸巡來的時候你保護大郎,我還以為你改過自新要做個好人,想不到你還是這般狼心狗肺,做的一切都是給我看的!”
錢淵比錢澤瘦長,以為可以推開錢澤卻推不開,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他卡的很難受。
叫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跟你不用談君子,你就是小人!”
“你有辱斯文!”
“我如果不斯文現在就打死你!”
“錢老大你卑鄙,我和女兒談話聽墻角!”
錢澤毫不示弱:“如果你不是做賊心虛,干什么不能聽?這些年我白疼了你,小時候有一個李子我都給你吃,如今看來我竟然是喂了狗!”
“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大郎是我的親侄子,咱們全家就那么一根獨苗,我疼他也是真心的!”
“當他是真心的,那就只是防備我了!?”
兩個人加一起快八十歲,一個清瘦碩長,一個富態矮胖,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支著架子轉著圈,快要成了陀螺,可偏偏誰也不動手。
不動手吵屁呢!?
錢錦棠腳丫子癢的不行,假裝去拉架走近錢淵:“哎呀大伯父,別打了!”腳一抬,一個豎劈直接踢中錢淵的后腦勺,閃電一般,砰的一聲。
然后她就退倒錢澤身后。
錢淵疼的嗷抱住頭,再抬起頭怒目而是錢澤。
錢澤也沒看見發生了什么事,黑著臉道:“怎么?看什么看!”
錢淵照著錢澤的腦袋打了一拳:“讓你打我!”
“我什么時候打你了?!你竟然敢打我!”錢澤開始還手。
錢淵更生氣了,不是他打的誰打的,那個角度就是這個大哥,不然總不能是自己的女兒吧?打人竟然還敢還手,真是無法無天,他也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