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想讓讓棠姐的母親是外室女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欺人太甚?!
當她讓覺得外室女的身份不夠低賤還要加上揚州瘦馬的頭銜時候有沒有覺得欺人太甚?!
錢守業眼睛倏然瞪大,將錢錦棠擋在身旁后重重一哼道:“我還沒有問你,是誰準你把棠姐送給嚴福的?!你這么做的時候,不覺得欺人太甚嗎?!”
“我……那不是我送的,是嚴福自己進門搶的!”何氏說完,心虛的避開錢守業的目光:“再說了,要不上您出了事,嚴福也找不到家里來,強權之下我能怎么樣?!”
豈有此理!
作孽的人總會覺得自己有理由,都是別人的錯!
錢守業陡然間將身后的椅子踢了一腳:“你放屁!還怪上我了!”
老爺子脾氣不好,但是還從來沒罵過兒媳婦!
看著滿地的木料,何氏抖的如秋天的楓葉般,錢美宜直接就哭出來了。
錢守業指著何氏道:“真當我是老糊涂了不成?以為我出事再也回來不來了吧,這么對我二孫女,如果是嚴福上門搶人,那怎么不搶三小姐?!”
錢美宜臉上血色頓失,傷心的道:“祖父,我也是您的孫女!”
所以搶她就對了?
“那難道你自己惹得麻煩就要你姐姐去給你頂缸?!”錢守業冷笑道:“自以為是,自不量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自己仗著家世去侮辱嚴孝臣的吧?”
嚴孝臣就是嚴福的兒子。
說到底,嚴福想給兒子訂婚錢美宜,是錢美宜出言不遜才惹來的麻煩!
錢美宜理虧也傷心,掩面哭著跑了。
“這……珠珠!”錢淵有些心疼,但看錢守業憤怒的樣子,沒有去追。
何氏急的跟什么似的,頓時提高了聲音:“爹!珠珠也是你的孫女,你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就因為她是我的孩子所以你就這么討厭她?您當老人的怎么能這樣!”
“不是因為她是你生的,是因為她是你教養的!”錢守業目光凝結,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何氏道:“娶妻不賢,禍害三代,珠珠已經被你嬌慣的是非不分,如此下去,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惹禍的!”
“能惹什么禍?我看珠珠很好!”何氏聲音尖利。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她何必再裝下去。
一年到頭伺候錢家一家老小,自己受氣就算了,女兒還要跟著受氣,憑什么?
“爹你也不用指桑罵槐,你就是厭惡我唄,從我和相公結婚到現在,你就沒喜歡過我,為了錢錦棠,你下我的面子,讓我成了繼室,這對我公平嗎?”
錢守業冷笑道;“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啊,我覺得我對你很公平,不然你想怎么樣?!”
“我才是相公的原配!”何氏一刷袖子,冷哼一聲。
錢守業胳膊向后一卷,背著手道;“那是不可能的,當年我讓你入門,是要你對棠棠好,既然你做不到,就不配做我們錢老二的原配,選個日子我還要廣撒請柬,請請朋好友來給棠棠娘做個見證,給她正名!”
“老爺子!你瘋了!”何氏聲音平底拔高,抖動的肩膀像是生氣,可錢錦棠卻看著像害怕!
這就奇怪了,何氏害怕什么?
還有,按理說祖父的意思默默無聞的娘終于可以見天日了,可為什么她并沒有覺得多高興呢?
錢淵害怕事情鬧大,叫道;“爹,這不妥吧!”
錢守業指著門口道;“給我滾出去,要不是你這孽障一個婦女敢跟老子頂嘴?牙給她掰斷他!你個孽障讓老子里子面子都丟的干凈,給老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