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淵覺得很冤枉:“爹,何氏再不好還生了珠珠啊,那珠珠總是我的女兒,是錢家人,您難道要一輩子不讓他們回來嗎?”
果然是想回來。
錢守業的心從未有過的涼意,像是墮入冰窟一般,既清醒又害怕,害怕兒子以后也會這樣陰風陽痿。
“難道何氏走的時候我沒說清楚?當時你怎么答應我的,我說不準你接她回來,走了就在也不是我錢家的兒媳婦,我也說過,錢美宜如果還想作為錢家人就不能走,走了就不是錢家人,你現在還跟我說什么她是錢家人,我還沒死呢,我說的話就不管用了。”
對上父親異常嚴厲的目光,錢淵想起來父親的話了,可他以為父親是說說而已,總不能真的那么絕情吧?
“爹,我讓珠珠給您磕頭認錯還不行嗎?”
磕頭認錯就能抵消下毒殺人的罪過嗎?
祖父這么生氣肯定是因為這個,何氏要害死的可是祖父的命。
錢淵就是拎不清。
錢錦棠懶得聽錢淵說那些讓人生氣的話,在錢守業耳邊低聲道:“把何氏留下來。”
那怎么可……
錢守業陡然間想到了譽王的計劃,何家還沒敗,他最多就是讓錢淵把何氏休了,那之后就是沒完沒了的扯皮。
為什么不讓何氏回來呢?這個女人愛慕虛榮又想要愛情,她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錢淵和安慶公主的關系,讓她知道安慶公主會踩在她頭上,以后跟錢淵合墳的也是安慶公主,不知道她的臉色會有多好看啊。
“你說得對!”錢守業也很討厭何氏,想通之后對錢錦棠低聲道:“咱們先聽他們說什么,一會你別出聲。”
錢淵看父親和女兒嘀嘀咕咕的,心里很是吃味。
可二人都不會告訴他的,因為譽王說了線不能聲張,不然錢錦棠都沒找他去算辜負母親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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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守業點頭走了幾步,陡然間回頭,跳起來打了錢淵一巴掌:“孽畜,你給我站在外面聽著,敢幫何氏說一句話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他實在氣不過,他讓何氏回來是一回事,錢淵自作主張是另外一回事了。
錢淵好臉面,這是在外面啊,羞惱的白了臉,一句話沒說,捂著臉直接跨進了大門。
錢守業氣的冷哼一聲:“有本事忤逆我,我以為你沒臉沒皮呢。”
沒人回答他。
錢錦棠心想這老頭身體好啊,能跳起來大人,這么生氣竟然臉不紅氣不喘,上輩子那么早就死了,真是冤枉。
錢錦棠扶著錢守業回了清風堂,是錢家新宅子錢守業的院子。
花廳在正房,里面放了一張老人榻,兩邊擺了十二把清一水黃花梨鑲玉石的太師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