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沒想到錢守業這樣難纏,他有些焦頭爛額道:“不然您先收著,我們指揮使大人肯定會來的。”
“不收,他不來這門婚事不談。”
錢守業一揮袖子,就要送客。
錢淵很舍不得,萬一陸家人真的不談了,女兒嫁不出去怎么辦?
“爹,不然先收著吧。”他勸道。
那管事的姿態也低下來道:“是啊老太爺,您別難為小的,不然我們回去了要被懲罰的。”
“我說不收!”錢守業眼睛一瞪,警告錢淵。
錢淵老實了。
那管事的正無計可施只時,突然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道:“祖父,人家好不容易抬過來的,再抬回去多累啊,您就收著吧。”
管事的偏頭一看,就見一個穿著蔥心綠對襟比甲,白色挑線裙的美貌少女眾星捧月般的走出來。
那少女真好看啊,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會說話。
不用人說,肯定是錢家那位名聲不太好但是相貌出眾的二小姐。
來得好來得妙啊,長得好看有什么用,不知恥的竟然自己說起了親事。
聘禮她也敢留,留吧留吧,然后只能嫁給表公子了。
管事在不了解錢家任何人的情況下,對錢錦棠做出了人品判斷。
然后他熱情的說:“這位一定是二小姐了,還是二小姐體恤我們下人,這些聘禮放在哪?”
錢錦棠眼中兇光一閃,道:“不用麻煩了,你就放在這里吧,稍后我們家人會收拾的。”
接下來錢家下人清點箱隴,也只是象征性的打開,并沒有仔細觀察箱子底下的小子。
等清點完,看錢家人都很輕松的樣子,管事的迫不及待想給他們一個大嘴巴。
他道:“小的還著急回去交差,不知道小姐的庚帖在那里。”
這是最重要的一環,拿到庚帖到戶部找冰人蓋章,這件婚事就算過了明路,就算到時候錢家說是不知情也改變不了顯示了。
錢錦棠道:“庚帖不急,還沒做出來,等下午給您送過去。”
家中有成年女子,庚帖還要臨時做?
那管事道:“不然小姐讓人現在寫一個呢?”
只要生辰八字和名字就行了。
錢錦棠沉下臉道:“你怎么行呢?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每一處都要做到精致,還是你一下午都等不了要拿著我的庚帖做什么壞事嗎?”
“看您說的,下得是陸府的下人,怎么敢做什么壞事?”管事的沒辦法,跟錢錦棠道:“那下午小的再來取。”
讓錢家人送就免了,算他倒霉,再挨累一次。
錢錦棠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送走了管事的,錢守業想對孫女發脾氣:“這種事情怎么能答應呢?你現在退一步,男方就會得寸進尺,本來陸家就齊大非偶,難道你想被人說咱們家非要高攀陸家?”
錢謙益看妹妹面上有些冷淡,像是一抹冬日里的梅花。
就攔著錢守業讓他先消消氣:“棠姐說不定有別的深意。”
錢守業放映過來孫女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小孩子了。
問道:“你感覺哪里不對勁?”
錢錦棠讓不相干的人下去,拉著錢家四個男人逐個看箱子底:“都被人做了記號,這是何家的東西,不是陸家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