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說完,他的手下就在樓里四處亂竄著宣揚:“大家都過來看看啊,這錢二小姐明明跟我家公子訂了婚,卻又跟陸家議親,一女二嫁,就是為了收禮金,為了攀附權貴,錢家人可真是不要臉。”
“家里有好郎君的誰都別娶錢二,一女兩家,恬不知恥。”
錢守業在屋子里氣瘋了,只有大兒媳提過長青候的婚事,家里人都不答應甚至都把她關起來了,他的孫女什么時候跟長青候公子定了親了?
長青候是不是仗著有爵位就仗勢欺人啊。
他指著那個中年男人道:“別的事我不說,讓長青候來見我,但是對于你,我必須警告你,你再讓你的手下人亂說的話,第一,我兒子是駙馬,你襲擊皇親國戚,我看你要吃不了兜著走,第二,你覺得我們錢家人壓不住長青候府是吧?那你知道今日與我見面的人是誰嗎?是錦衣衛指揮使陸巡。”
長青候府的管事頓時哈哈大笑,寬厚的嘴唇張開,語氣都是譏諷:“難怪別人都當官當的好好的,而你卻要替別人背鍋,原來一直拎不清啊,你想想,指揮使大人是誰?如果沒有他的授意,我們敢如此大張旗鼓大動干戈的壞錢二小姐的名聲嗎?”
陸昂!
錢守業難以置信,陸昂怎么會辦出這種事?
難道真的因為一碗豆腐腦?
他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他覺得陸昂的人品不至于如此惡劣。
可是心中不免會想起陸昂和嚴總練手害死夏首輔的事。
陸昂也不是什么君子,那是個真小人,是不是正是因此,他其實不同意孫子的婚事卻找人來污蔑孫女的名聲呢?
那真是太可惡了。
早知道他還考驗他什么,應該跟他同歸于盡。
突然門口傳來打斗聲,只那么幾下,長青候府的人就都爬下了,只剩下那管事一人站著,像是西北邊間唯一的一刻胡楊,孤零零的好不可憐。
“你,你是什么人?”
陸巡和錢錦棠一前一后逼近管事的。
陸巡冷笑道:“你不是得到我祖父的授意所以污蔑錢二小姐嗎?那你怎么會不認識他的孫子呢,我就是陸巡,跟錢二小姐要訂婚的人就是我,我想知道,是誰要跟我搶未婚妻。”
陸巡的外號叫玉面殺神。
那管事的一看眼前的少年如此英俊,他立即就信了,想跟這位三代套套近乎,膝蓋卻不聽指揮跪下來。
錢守業捂著胸口一臉氣氛道:“陸經歷,你來的正好。”
他看了錢錦棠一眼繼續道:“這件事你得給我個說法,這老小子說是你祖父授意的,還沒定親的你陸家人就這么看不起我孫女了,那今后結婚了還了得?別看我錢家沒權沒勢,如果你祖父果真如此兩面三刀,我豁出命也要討他要跟說法。”
錢錦棠直接上不相信是陸昂干的。
可話說回來,陸家恨不得在京城一手遮天,如果不是陸昂授意的,就算十個長青候府也不敢找她的麻煩啊?
所以她不能幫著陸巡幫著陸家,她得讓祖父出氣,她自己也想知道真相。
陸巡一張一面冷的像快冰,眼神帶著十足的壓迫感看向管事的:“說實話,到底是誰派你來搗亂的?”
管事的嘴巴微張,眼神閃爍道:“是指揮使大人。”
陸巡面上不顯,可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里明顯已經動了殺機:“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