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臉上一片靜如清水的淡然:“舉手之勞,無妨。”
說完他轉過身,正好看見錢錦棠,他招招手道:“我們去你說的鋪子看看吧。”
錢錦棠點了點頭。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王玉秀一臉的失望。
王母就在她的身邊,則用鄉下人進場的興奮眼光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城里人就是長得俊,穿的也好,秀啊,你看見剛才那位公子和那個小姐身上的穿戴了嗎?那種布料你姑母派人給咱們拿個兩匹,就兩匹,她說是貢品,有錢都買不到呢。”
王玉秀眼睛一亮,目光再次回到那一雙男女的背影紙上,看著女孩子淺綠色的衣裙,她咬住下唇想,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么關系。
又是什么樣的人家能養出這樣的人呢?
“娘!”王玉秀在王母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些什么。
王母聽得連連點頭:“對,對,你說得對。”
說完,她叫來跟車的兩個家丁道:“去跟著方才那位公子去看看,看看他們到底什么人家的人,別被人發現了。”
去往胭脂鋪的路上,錢錦棠正在好奇的問錢謙益:“大堂哥為什么還會幫她?”
她自然不會認為大堂哥對王玉秀余情未了。
除非大堂哥有什么受虐傾向。
錢謙益拍拍錢錦棠的肩膀:“好歹我們有一個孩子,這輩子,那個孩子不會再出現了,這是為為他們娘倆做的最后的事。”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雖然錢謙益沒把話說完,錢錦棠自動的給他補上了后一句。
這就說得通了。
只要不是余情未了就行。
很快到了胭脂鋪門口,錢謙益看了看匾額,低聲詢問:“你打算出多少錢盤下這個鋪子?”
錢錦棠已經做好了功課,因為正陽街的鋪子不是湊巧的話,有錢也買不到,這個胭脂鋪少說也能賣到五千兩。
“我出四千兩。”
錢謙益挑眉道:“這鋪子少說也能賣到五千兩,會有很多人來搶,你的四千兩怎么那么大,人家怎么會賣給你?”
錢錦棠道:“你再想想,你不是做過生意嗎?”
“對啊!”錢謙益恍然大悟。
這鋪子賺錢,搶手,但是這里是京城,除非達官貴人誰能開得起鋪子?
而那些人要開鋪子不拿本金最好,肯給錢的都是善人,他們都想盤下這個鋪子都不會給很多錢。
真正的買賣人知道他們會頂著這個鋪子又不敢接手。
最后老板怎么選一目了然。
錢謙益眼睛亮亮的,語氣由衷的道:“棠姐,現在真的不能小看你,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錢錦棠并沒有因為有人夸獎就變得快心,她語氣帶著傷感道:“聰明談不上,你以為這世上有很多聰明人嗎?他們不過是看得多了總結的別人的經驗。
我就是這種人。”
如果可以選擇,她還是喜歡做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草包,整天吃喝玩樂想干什么干什么。
可能別人看著她很不爭氣。
可是那種日子,真是爽啊。
而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嗎?
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錢錦棠沒有表明身份,讓錢謙益和老板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