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看了孩子,可徐氏出了滿月太忙了,沒事情招呼她,錢錦棠被錢守業叫去說話。
“六郎現在怎么樣?”錢守業捋順著胡須道:“差不多就行了,他們家什么樣誰不知道,他就算不管不顧也沒人說什么。”
馮氏死了,陸遠害怕尸體,不敢接近。
陸譯沒辦法,只能面前陸巡守夜。
陸巡再討厭馮氏,也不能讓天下人看笑話說陸家沒有人啊。
眼看都受了三天了。
錢錦棠道:“都挺好的,他一會會過來。”
對馮氏,意思意思就行了,現在還能給她守夜已經仁至義盡了。
錢守業想了想,又湊近錢錦棠悄悄的告誡:“不管怎么樣,守孝一年是要守的,不然被人看笑話,所有你肚子到底有沒有動靜啊?如果沒有,可要等上一陣子了。”
老爺子想見下一輩了,錢謙益的妻子已經懷孕還沒生,他最心疼錢錦棠,當然也希望看見錢錦棠開花結果。
錢錦棠手下意思的摸上小腹,笑得羞澀道:“祖父,你就別問了。”
“有了?”錢守業眼睛發亮,錢錦棠微微點頭,就在這時,錢謙益帶著一封信走進來:“祖父,棠姐,二叔寫信了。”
錢守業拿起來一看,這是給徐氏的信啊。
錢謙益道:“是二嬸讓我拿過來給您們看的。”
錢守業打開,真是好氣又好笑。
錢淵被大行皇帝發配西北去了,他回不來,聽說徐氏生了坐不住,一直央求徐氏帶著孩子去看他。
如今也不狂拽看不上徐氏了,對徐氏訴說西北的艱苦,他不適應,他說:“京城風沙大怎么西北的風沙更大,我的臉都脫皮了,照鏡子看沒有以網那么英俊,整個人黑了一圈。”
他還說:“這邊的肉都不會像春風樓那樣改刀,整塊整塊的煮熟就上桌,腥膻……這樣還經常沒得吃。”
他還說,之前守備府的刀筆小吏總是整他,害他在人前丟臉,那些廚娘都開始笑話他而不是愛慕他了。
他還說,一天竟然只能洗一次澡,還因為他每天洗澡被當地居民給攻擊了……但是為了百姓,他決定好好的巡視,做好自己的工作……還用哀求的語氣叫徐氏小甜甜。
錢錦棠:“……”
果然社會會教做人的。
這個奇葩,到底說他好還說說他壞啊。
祖孫三人取笑錢淵一通,穩穩當當的彪叔這時候進來回稟:“張相公家送來了賀禮,張夫人帶著兒媳和張大小姐也來了。”
“那張相公呢?”錢錦棠急急的問,她回來這兩年,還一直沒見過這位大人物呢,上些日子于閣老把高胡子趕下了臺,這標志著高胡子快回來了,于哥老要徹底退出政界,于家要被青天大人錘到死,再也無法動搖錢家分豪。
也預示著張相公的時代就要來了。
彪叔搖頭道:“張相公去了萬壽山,被皇上派去修皇陵了回不來,不過聽張夫人說,張相公也覺得很遺憾呢,他說等錢家再有喜事一定親自來。”
錢謙益的孩子快出生了。
錢謙益和錢守業一臉期待。
錢錦棠將手中的信夾到書架上,回過頭正好陽光璀璨,不知不覺中,遠處已經發綠,春天來了,跟張相公見面的時間還會晚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