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坊在東市。
幾人一路打聽,很快就找到了東里街張東福家。
宅院不大,也就三進院。
門口一對石制獅子,大門上的漆已經脫落的嚴重,主人家也沒有重新刷。
小沫上前敲門。
只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咳咳咳……誰啊?”
開門的是一個老者,是個修士。
修為只有一品境。
看他的樣子似乎有傷在身,說話時連連咳嗽。
“你們找誰啊?”
“你好,請問這里是張東福家嗎?”小沫問。
老者打量了一下門外的唐兮白等人,才道:“我就是。”
唐兮白和花九三人也走上前來。
“這柄劍你認識嗎?”唐兮白手里拿著一柄長劍。
這是托她們來此的那人的佩劍,就在那人的邊上。
那人也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唐兮白便收了這柄劍,看看能不能作為信物。
“這是……郭羽的劍。你們把他……咳咳咳,他出什么事了?”張東福從門內走了出來,接過長劍拿在手里摸索著看了一遍。
“沒錯,就是郭羽的劍。他是不是……”張東福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面上有些哀色。
“他已經仙逝,臨去之前托我們把這封信和這個盒子轉交給你。”唐兮白將信和盒子拿出來遞給了張東福。
張東福顫抖著手接過去,沒有去看信,也沒有打開盒子。
眼中的眼淚卻是早已流下來。
“我早就說了,根本就不可能,你偏不聽,咳咳……這下連自己的性命都賠上了,可有后悔啊?……咳咳咳!”
唐兮白四人有些尷尬!
一個老者在她們面前痛哭流涕,好像她們做了什么壞事一樣,周圍已經有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咳,那個,信既然已經送到,那還請節哀,我們就先告辭了。”唐兮白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等下。”張東福抹了把眼淚,叫住了唐兮白她們。
“對不起各位,因好友走了,有些失態。還請留步,……”張東福看了看街上那些好奇的人,道:“幾位可否進院來談?”
不知還有什么可說的。
唐兮白和花九互相看了眼,決定還是要去聽聽張東福要說什么。
四人一起進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在玩著,看見家里進了好些陌生人,有些害怕的跑到了張東福身后躲了起來。
“乖,小竹去玩,爺爺有事情要與那幾位姐姐說。”張東福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柔聲道。
小女孩很聽他的話,聞言又看了唐兮白幾人一眼,轉身噔噔噔的跑回了屋里。
張東福將唐兮白四人迎進了客堂里,親自倒了茶才坐下。
張東福苦笑了一聲,道:“幾位道友看我白發枯容,其實我跟郭羽是同歲的。”
“十七年前我們還是年少氣盛之時,我、郭羽和他的戀人鳳文英一起去探險,不自量力的去了一處險地,結果我受了不可挽回的重傷,幸被郭羽救回,才能夠茍延殘喘這么久。”
“我是活下來了,修為卻是終生不得寸進。而郭羽的戀人也撒手離去,這些年來郭羽一直也不肯接受這個結果,帶著鳳文英的遺體四處尋找復活她的方法。”
“我曾勸說過他很多次,可他就是認定了鳳文英可以復活,他說她是鳳凰后裔,擁有鳳凰血脈,浴火則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