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在信里還說了一事:武陽郡王在皇上跟前,得了個采選的差事。這事可大可小,成年皇子就只有李溫一人,應該是禮部和內侍省派人,用不著派個郡王負責。
難道是圣上后宮要添人?
武陽郡王,最近有些活躍啊。
那堆木材遲遲沒有動靜,可棣王一回京,空宅里就出了人影。自己在棣王床下所聞所見,除了他的個人愛好,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唉……
不知鄆王能不能應付得來?萱兒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但現在,楊懷信管整個羽林衛,能顧得上她的時間就更少。
想到這里,他將阿硯喚了過來:“你今日便回京城,我怕阿寬一人應付不來。鄆王有事,還能有人幫他上下聯絡。我擔心,楊玄價動我只是第一步,他一定會趁王忠實還沒有壯大起來,架空王忠實。
還有就是,要抓緊火藥的追查。已經進了藩籬坊,等于就在宮墻外。不可能銷聲匿跡,不在地面,就在地下。我的心意你都明白,見機行事。去吧。”
阿硯辦事穩重,鄭顥看著他離開,心里卻并不覺得輕松。
又坐了一會,得回床上躺著去了。他再次拿起那封信,眼光停在一行字上:空宅偶有響動,大門無人進出,找機會入宅探查。
“遭了,阿哲,快去追阿硯,把人撤出藩籬坊,要壞事。”鄭顥突然喊道。
阿哲還沒搞清怎么回事,崔公子搖頭道:“走一炷香功夫了,他肯定是快馬趕路,否則趕不上關城門,阿哲你現在去,能趕得上關城門嗎?”
“郎君,這是怎么了?”
鄭顥眼睛還在盯著那行字:“他們已經暴露了,但愿阿寬不要中計。”
當晚,藩籬坊熊熊大火,照亮了剛黑不久的長安城夜空。
阿硯在城門接受檢查的時候,萱兒在宮中逗小奶豹玩的時候,李溫在書院和易重探討策論的時候,棣王府與袁王府之間的空宅,燃起了熊熊大火。
“木藍!我要出宮!”
木藍果斷的進屋拿了一兩金,跟在李萱兒后面去找角門的秦公公。
秦公公捏著金子笑道:“公主殿下,不是我就地漲價,剛才來了命令,藩籬坊著火,外面混亂,所有宮門都不許放人進出。小人擔的風險太大......”
“加給他。”
李萱兒不慍不喜,她的心思在兄長,這個小人,先記著賬。
出了宮一看,藩籬坊上空已經濃煙滾滾,著火位置并不在鄆王府的方向,萱兒稍稍松了口氣。她的腳步并未停止,穿梭在提著水桶救火的人們中間。
“阿硯?”
李萱兒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都快要跳出來:才幾天,他這么快就回來了?
阿硯回過頭,見是公主吃了一驚,連忙示意她往外走,不等她問便說:
“郎君還在白云寺,回來的只有我。您別過去,是空宅起火了,煙里有桐油味,是有人蓄意放火。我得去找我們的人,一會到書院跟您匯合。”
公主的安全,郎君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一切情況不明,阿硯怎會讓她冒險靠近。
萱兒點點頭,帶著木藍往書院走,正好遇到阿楠過來打探情況。
知道兄長也在書院,她不再耽擱,快步朝書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