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以前你伺候郡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暴躁嗎?”她托腮伏在榻桌上。
素心謹慎答到:“偶爾會這樣。您也知道,郡王壓力挺大,這么一大家子人,若是只靠郡王那些俸祿,哪能過得現在那么好?”
“咱們府里不是有些田產生意嗎?”
“郡王有能耐,別人種花,咱們種的是棉花,您知道,只有宮里人才穿得起夾棉的袍子,可咱們郡王、王妃、孺人都能穿,還能高價賣給別家。”
素心跟在郡王身邊多年,郡王在談事的時候,也不避她。
“那我們的日子過得好,他為什么還不高興......”
素心撇嘴道:“這可得問您,您是怎么坐上孺人的位置,別人不知道,素心可一清二楚。”
郭青瀾正想為自己辯駁,忽然看見對面東偏殿書房門口,李淦在朝她揮手。
趕緊回頭看了一眼素心,她還在低頭繡花,郭青瀾便說:
“素心,我有些餓了,你到廚下看看,有什么點心拿些回來。”
素心放下針線出了門。
郭青瀾心跳加快,仿佛是在做一件明明知道不對,可又抑制不住自己想去做的事情,這種刺激的感覺,讓她的臉頰一片緋紅。
她快步來到對面書房,見左右無人,推門走了進去。
李淦就在門后,見她真的過來了,不禁心情激動,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想好的詞。
“大公子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我......我一激動,把想說的事給忘了,讓我想想......”
郭青瀾抿嘴笑道:“這樣容易忘的事,定是不重要的事,那我回去了。”
李淦那里肯讓她走,擋在門前笑道:
“想起來了,我剛才在書房,好像聽見父親在發脾氣,發生什么事了?”
提到這事,郭青瀾也一臉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他打您了嗎?”李淦問這話時有些緊張。
“沒打我......你怎么會這么問?”
“沒,沒什么。以后他發脾氣的時候,您待在房間里,別過去。”李淦一臉關心的看著她,說得也很懇切。
郭青瀾忽然很想知道,李悕以往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么秋娘對她說過“往上爬的都被打死了”,現在李淦又是那樣一副神情。
李淦低頭想想,一咬嘴唇,拿來兩個墊子,拉著郭青瀾在書房的墻角坐下:
“您想聽,我就跟您講,您有權利知道真相。”
兩人坐著墊子,背靠在墻上,李淦低聲說:
“我父親是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就像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要拉到自己床上。他每一次都很真誠,可真誠又是那么短暫。”
郭青瀾一聽這話,心都涼了。